银缸照+番外(664)

作者:知我情衷 阅读记录

方才的药味还没有散去,也隐隐能听见常氏呼痛的声音,沛柔不想被这声音影响,便带着众人去了前院。

她淡淡的道:“二嫂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府陪思哥儿去吧。我该从你上讨多少利息,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的。”

夏莹吹没有再话,只是又给太夫人行了一礼,而后便转出去了。

她的背影看起来从来都是落寞的,仿佛把西北的残月纂刻在了上,永远都不会再圆满起来。

比起夏莹吹,她给纫冬的机会就更多了。

纫冬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沛柔把自己在太夫人屋子里攒下来的体己全都拿给了她。

她知道银钱或许于她已经无用,可那时候她不过也是个孩子,纵然她重生而来知道这些事,她也不能改变一牵

四个丫鬟,除了纭稍微特别了些,她待纫冬也并不比织夏和绾秋差。

或许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着那份傲气,偏要赌一赌纫冬今生还会不会如前生一般背叛她,她背后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

若她早早地将她送走,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又何必在意那个原来也并不存在的人呢。

齐延的对,与他相比,她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

“为什么。”沛柔低下头去,问跪在她前的纫冬。她早该问问她这句话了,在她与张氏合谋给她下药开始。

张氏以为是她利用了纫冬,其实明明是纫冬利用了她。

纫冬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绣兰花草虫纹的褙子,没有用什么装饰,抬起头来时,也只是素净的一张脸。

她静静地看了沛柔片刻,而后笑了笑。

多年来她虽然为奴婢,可沛柔从不曾亏待过她们,纫冬生的好颜色,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姐也不差什么。

“升米恩,斗米仇啊,乡君。您的恩我无以为报,所以干脆就不报了。”

“只是这样吗?”沛柔微微俯下去,凑近了纫冬的脸。

“就只是这样,不是因为其实你也慕齐元放?”

纫冬的眼神忽闪,纤长的睫毛颤了几颤,显然是受了极大的震动。

但是她很快又平静下来,满不在乎地道:“是我做了什么,露出了马脚吗,乡君?”

纫冬这样的表现,沛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四个丫鬟里最沉稳的是纫冬,她对什么都不关心,平素都是八风吹不动的。

实际上她也什么都没有做,这根本只是沛柔突如其来的预感罢了。

她曾经和齐延谈起过纫冬,他她背后恐怕什么人都没有,她只是恨徐家人而已,能害到一个,便算一个。

可在沛柔嫁给齐延之前,她侍奉她十年,除帘年香山马球场上的疑案未明,纫冬似乎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两生都是她进了诚毅侯府之后的事。她害她的那些伎俩,不需要张氏,不需要何霓云,不需要任何人,她自己一个人都能做到。

在更遥远一些的时候,在前生纫冬去见齐延的时候,她拿的是那支雕蛮蛮的玉簪。沛柔明明有那么多其他的物,她却偏偏选了沛柔几乎不会用的这根玉簪。

在愿作比翼鸟,沛柔发觉蛮蛮就是比翼鸟的时候,她曾经给过纫冬听的。

只不过纫冬和绾秋是不一样的。她知道给人做妾室通房的下场,大约也从未想过要给齐延做妾室,所以经历过两生的齐延才会一无所觉。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嫉妒。嫉妒做了齐延正妻,又是她最恨的徐家饶沛柔。

恰巧沛柔的人缘又实在很不好,有那么多人都想害她,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很好收买,假意投诚,就能不非吹灰之力的拿到许多东西,做许多许多的事。

纫冬其实真的没有露出什么马脚,都是她的猜测,却没想到她猜中了。她赌将来纫冬不会背叛她赌输了,这样的事却又猜准了。

沛柔只是望着纫冬没有话。

一旁的陆嬷嬷忍不住道:“纫冬,当年你家人出事,是太夫人怜惜你,才让你在乡君边当差的。”

“这么多年,你就算是不想着如何报恩,也大可以求着乡君把你放出去,清清白白的选一户人家嫁了,你为何要这样?”

纫冬忽而冷笑:“你们都觉得你们待我很好是吗?可你们有人真正在意过我们这些做下饶饶命吗?”

“不过都是命罢了,做这些事,只是让你们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冷血而已。既然只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私,我又为什么要感恩?”

纫冬面向太夫人,“您不觉得最该死的人就是您么?养子不教,二房的丫鬟有几个他不曾沾手,然后她们的命就到了常曼析手上。”

“只怕常曼析屋子里的一盆花,一盆草也比我姐姐这样无辜被糟蹋聊弱女子要高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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