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这个人对于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但是这个含贵人的态度也着实是让人不快。

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做了这种事情还能得到主子的宠爱？

没丧命就算是有造化了。

羽天没有去通报，直接让了一条路出来。

就是这一个举动，让含贵人心里美滋滋的。

她娇娇的扭着腰肢，带着些羞怯进入了御书房。

殿内袅袅的燃着龙涎香，她闻了闻，觉得真是好闻极了，连香中都带着一股贵气。

想到今朝过后，她就可以飞上枝头，她还觉得如梦似幻，好像很不真实。

书房的墙壁上似乎是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绝世美人。

她不敢过分打量，只得又低下头去。

“陛下？”

她轻轻唤了一声。

回应她的不是她期望当中的戚慕染，而是一柄冰冷的剑。

剑锋贴近她的脖子，稍微一动就能擦出一道血痕来。

含贵人直接傻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双腿都开始打颤，才听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戚慕染的声音。

“谁派你来的？”

他开门见山，半句废话都没有，含贵人的脑子都还没有转过来。

“陛下不是您传唤臣妾的吗？”

戚慕染手里的剑微微一动，含贵人就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

她的眼泪瞬间就不受自己控制流了出来，疯狂的在脑子里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忽然理出了个头绪：“是是燕儿，是是东巳！”

戚慕染没有把剑收回，沉声叫了一句，“羽天。”

在外面一直等着他传唤的羽天一刻都没敢耽搁的进了门。

戚慕染把剑扔到一边，似乎是很嫌恶的样子，“把她带下去，将所有东巳安插在宫里的暗桩全部拔掉，一个不剩。”

羽天拖着含贵人下去的时候，她还半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御书房清静了之后，戚慕染来到那幅画前，神情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

“阿抒，你别生气，她是东巳的棋子，待我找出东巳安插的其他人之后，不会再多留她一刻的。”

第735章 画像

入夜，宫门已经下钥，宫道上已经点上了明亮的灯盏，显得愈发的幽长。

羽天站在御书房的门外，不敢轻易进门打扰。

他在门外听到了主子的声音，很温柔，他能想象到，因为主子每次面对皇后娘娘的时候，都会露出那种表情。

“阿抒，陆以君想要让穆神医进入东巳藏书阁，请求我帮忙，你告诉我，这件事是否和你有关？”

羽天侧耳倾听，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和皇后娘娘有没有关系。

然而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把御书房的窗户冲开，也把他一起打到了远处去。

羽天只能闷声不响的受着，然后迅速爬起来。

“陛下。”他进门之后低着头，不敢看向墙上的画儿。

那是主子最得意的作品，日日挂在御书房，不允许任何人动一下，甚至也不允许别人碰。

戚慕染没有抬头，方才的所有温柔似乎都是假象，他依旧是冰冷的，坐在龙椅上的新帝。

“说说，查到了什么。”

羽天早就料到他会问，只能把所有自己查到的全都整理成一张名单递上去。

戚慕染对这名单里有谁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扫了一眼，发现东巳的暗桩虽然多，但是高位的却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宫女，而最高位的也就是含贵人了。

“和北临那种与皇子勾结的路数比起来，倒是不起眼得多。”

羽天心里想，虽然不起眼，但最终还不是被主子一窝给端了，估计是连一个都没剩下。

他有点担忧，“东巳太后会不会恼羞成怒为难我们？”

虽然安插暗桩是不对，但是每国都有在其他国家安插探子，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需要的，羽天担心陛下如果今日做的太绝了，到时候东巳也将他们的所有人都找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戚慕染挥了挥手，“不必，全部都处理了，只留下含贵人身边的那个宫女。”

羽天有些不解，既然全都要处理了，怎么就单单留下这么一个？

戚慕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别的不重要，朕只要知道那包粉末是用来做什么的，记得，一定要撬开她的嘴。”

他的眼中透露出凌厉的光芒，羽天领命而去。

戚慕染又提笔写了几句，看了一眼天色，望向墙上的画儿。

“阿抒，你到底还在不在？”

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到过年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去年年宴之时，她还在他身边，那日在御花园，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他，说回去任他责罚。

一切恍如昨日，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