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追夫手札(重生)(86)

作者:乐祎 阅读记录

卫明枝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蹙眉忙把耳朵捂上:“我不想听这个!”

无词便识趣地住口。

他慢条斯理地把她捂耳的手给取下、握在掌中,上身徐徐前倾,薄唇虚虚地落到她额间贴了片刻,而后收回身,在她尚还懵怔的眼神里抚慰道:“殿下什么事情都不必考虑了,只管好好休息。”

言罢他便给她盖好薄被,站起正欲转身离殿,他忽感袖摆被身后之人扯住。

无词于是回头。

烛光里公主的眼眸格外明亮,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方才的意思是,我与你的事情触怒了我母妃,可这件事既不是我一人之事、也不是你一人之事,所以我们谁也不许怪谁。”

“我母妃现在生气是因为你内侍的身份,等你出宫以后,她可能还会因为你别的身份生气,但你要答应我,不论她生不生气、生的是大气还是小气,你都不许退。同样地,我也这样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笑话摘自《笑林广记》,把古文翻译了一下

第45章 练舞

中秋过后落了一场大雨, 天气骤然转凉。

而卫明枝原本的、中秋翌日欲出宫看望老容国公的盘算,也因仪容问题就此搁浅。容妃倒是再没管过她,也没传出什么动静, 看样子的确是信了她的承诺。

她近几日都闷在寝宫中,膳是无词来送的、水也是无词来端的,活脱脱地似个不能自理的婴孩。

在殿里的大多时候, 她都独自倚窗坐着、把下巴支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檐下的飞燕玉风铃发呆。

无词也不打扰她,或远或近地作陪。

沉寂了好几日,脸上的红痕早就消退无踪, 卫明枝的心情也总算恢复如常, 开始琢磨起练舞的事情来。

朝堂上使节来访的风向又有变动:传言那齐国使节打算提前一个月从故地出发,原本预计年后才能抵达卫京都的队伍, 变动了时间后约莫正好能赶上岁首, 说不得还能赶赴卫皇宫当晚的年夜宴。

这就更加了不得了——

今年的年夜宴前段时日便已定好席位,届时各地的封侯都会携家眷来京, 还会献上贡礼。来京献礼的侯爵自然也包括了镇北侯。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寻常的年夜宴,不提镇北侯在背地里与江崇大将军千丝万缕的关联, 单是今年年初推行的“削藩之政”, 便令卫明枝不得不怀疑, 她父皇莫不是想在宴上来一个酹金夺爵?

内政撞上外交,属实纷乱。

不过无论如何,她这献舞必须得加紧练习, 否则若是在这般重大的宴上令人贻笑大方便不妙了。

练舞自也是在寝宫里练的。

每日惯例下腰压腿,活动开身子后, 卫明枝便依着记忆推敲起舞步来。所幸她的记性不算太差,磕磕绊绊三两日,终于能把舞蹈给全盘跳一遍。

她也曾听盼夏提到过, 说是卫明琅早在准备献舞之初便去求了父皇恩准,从京城最大的舞坊里求来一个教舞先生。

卫明枝思忖片刻,觉着自个儿不必如此,毕竟当年宫中姐妹几个学舞之时,遭先生批评最多的便是她,诸如“眼睛要带感情”“腰要软”“足尖点地”……以至于她在最后结束课业的那段时间发了狠,竟得了个比卫明琅还要好的成绩,还收到了教舞先生宽慰不已的眼神。

教舞先生那时的舞技可是名震京都的,连她都宽慰了,那么想来只要找回当年的水准,结果应当不会太坏——再不济还能提前跳给人看看,若是真不行,那时再出宫求援罢。

她打好算盘、计较好退路,一个人闷在房中练舞都有底气许多。

无词送膳进来之时,她便停下练习与他一同用膳,用膳歇息未过多久,她就要把人赶出去。

偶然记起来冷落了他,卫明枝才腾出小半日时辰来与他“声色犬马”,“声色犬马”事毕,她复又投身进练舞大业。

如此循环不止。

九月的一个晚上,卫明枝练舞练出一身薄汗,正倚在美人榻上歇气,手侧的窗子倏忽被人在外扣响。

响声不轻不重,很是舒缓。

她奇怪地爬起身,推窗望去,却见窗外月色底下正站着那个已被她拒在殿门外好些天的人。

“你是不是想我了?”她把手肘支在窗台边、下巴磕在手掌上,朝无词打趣。

无词很镇静,只淡声道:“前庭的几株银桂开花了。”

“所以你是来邀我去赏花儿的?”她新异地瞅着他,心想真是稀奇,这人何时能有这副雅兴?

“不是,是还花。”

他打断她心里的浮想联翩,从身后拿出来一个东西,摆到窗台上。

卫明枝仔细一瞧,竟然是个花环。

这是一顶由银桂编成的头环,白皑的小花朵挤在藤条缝隙处,好似一粒粒雪珠,香味甚是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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