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风华绝代(59)
一个公子而已,自然不是时宿不愿意交给光赫。而是此事已不仅仅是杀公子了,是关乎到时宿的脸面,甚至是永盛国的脸面。
毕竟,当着他时宿的面斩杀他送来的人,凭这一点,便是没将永盛国放在眼里。
时宿冷笑道:“想不到天阳国君竟是如此残暴之人,本太子送来这些人给太后祝寿,他们何错之有。”
时宿不说还好,这一说光赫更是怒火中烧,手上的剑一抖,缠着的腰带瞬间成了碎片,随着剑气漫天飞舞,洋洋洒洒地往下落。众人在这漫天的碎片中,看的不甚真切,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原是长剑贴着时宿的侧颈,一剑过去,掀了那公子的头皮。
公子惨叫着捂着头从时速身后滚了出来,满头满脸的血,甚是可怖。
光赫不等其回过神来,也未给公子求饶的机会,旋身回头,一剑贯穿了公子胸口。
时宿自刚才的一剑后,早已经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身后之人已没有了声息。
光赫的剑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比传闻中更甚,时宿心中震撼。
看到时宿惊恐的神色,光赫面上毫无波澜,显然已经酒醒,淡淡说了句:“受惊了。”说完便转身回了位子。
留下尚未回魂的时宿站在大殿中央,惊惧不已。
这寿宴本也过了大半,况且太后又已经先行离开,再加上光赫这一通发泄,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皇上正在盛怒中,所有人都不敢走,也不敢吭声。
时宿终于回过神来,作为永盛国太子,他何曾受过这种惊吓。见光赫已经在自己的安全距离之外了,胆子便又有些大了起来。
也顾不上太子的形象,指着光赫恨恨道:“好你个光赫,真以为我们永盛怕你天阳不成。”
光赫冷冷回道:“殿下既有胆量来挑战朕的底线,那也要承受的起后果。如果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便回去转告他,有胆量真刀实枪地来,少做这些让朕恶心的事情。”
“你等着!”时宿恨不得用眼神杀了面前的光赫,最后还是撂下狠话,拂袖离开。
一场寿宴落幕,几家欢喜几家愁。
星晴殿。
换回身子的田菀君独自在星晴殿枯坐了许久。
寿宴上发生的惨事,她自然是得到了消息。或许她可以理解光赫的怒气。他是君王,不像她,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权威容不得践踏,受不得挑战。
她从不知道,他竟然会亲自提剑杀人。
田菀君一边为田家平反高兴,一边又为光赫的举动担忧。
夜色渐沉,枯坐了许久的田菀君裹了个披肩,出了星晴殿。
从星晴殿到御书房的这条路,灯火比别处更亮些。这是前几天,她吩咐下人加的。因为光赫时不时会到御书房来找她,她怕他看不清路。
田菀君载着一路的星火灯辉,免覆薄纱,身姿羸弱,却坚定地朝着熟悉的方,缓步而去。只是走的太慢,又像是在欣赏这灯火照射下,投下斑斑点点的树木剪影。
若可和连前一左一右陪在身后。
再远的路,再慢的脚步也会有走到的时候。更何况是仅仅隔了一座未央宫的御书房。
把守的禁卫军朝田菀君行了礼后,便目不斜视,任凭她出入。小太监知道按照惯例,田姑娘来御书房,是无需通报,可直接进出的。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田菀君驻足在外,脚上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眼神却牢牢地锁在御书房的门口。似入了定。
明明中午还身处房内,处理事务。不过半日,竟恍如外来者般,怯怯不敢靠近。真真是黄粱一梦。
他该是在处理政务吧,或者是跟大臣在说话吧。也许正在吃着于成端来的燕窝。田菀君按着自己往日的经历想着。
要来这做什么呢,田家已翻案,身体已回归,朝政之事已于我无关。那是来说一声谢谢吗?还是来道一声辞行?抑或是来宽慰他一番呢?
好似不管是哪样,都没必要赶在这一时。
若可见小姐已经站了一刻钟,迟迟不见动静,便小心地靠前来,低低喊了声:“小姐?”
田菀君的眼皮动了动,回了神。
“不进去吗?”若可也不知为何小姐午歇后,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懒懒地,总是发着呆。而此刻,站在御书房门口,竟突然生疏了般。
其实,在若可眼里,按照往日,小姐想来看皇上,那是目不斜视,脸不红,气不喘,直接大步跨进去的,哪里会这样扭扭捏捏。
田菀君垂了眼眸,仔细想了一圈,发觉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晚上的来找光赫。
自嘲地摇了摇头,“走吧,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