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自己学古琴，只是出于好奇，本就没有什么宏伟目标，也不存在天赋什么的。最初的一点兴趣，也早在反复练习指法的时候被消磨殆尽了。琴谱越牢记于心，脑海中的思绪便越迟钝。只记得如何按准音，练出了肌肉记忆，奏出的曲子却像毫无生机的木偶。为了找到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她只能自己扒谱，用琴去弹奏一些圈内人士都想吐槽“这是什么鬼”的曲子。她不再用心学习琴谱上的名曲，而是借古琴，去表达自己的喜好，但这喜好是她自己的，圈内的人没必要知道她的喜好。就像已故晴穿会会长夏桦所说——应该是他说得，慕容凌娢也记不太清了——规矩是人定的，但不是一般人能改的。她不求理解，只求宽恕，但一系列的事实，让她觉得，自己确实是“不学无术，不走正道”。这要搁到武侠小说里，绝对是个练邪功走火入魔的大反派，最终的结局，一定是被主角炮灰……

“慕容通政。”张祁渊好意的提醒正在发呆中的慕容凌娢。

“嗯？”慕容凌娢一愣神，突然发现张祁渊正微笑着看自己，顿时又尴尬地低下了头。

“张大人说到哪里了……”慕容凌娢弱弱的问道。她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可她怕跳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刚刚说……小心！”张祁渊突然取下斜挎着的弓箭，扯着马的缰绳再次横在了慕容凌娢前面。只见他长弓一挥，便打落了一支冲向慕容凌娢的羽箭。

好险……慕容凌娢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看见羽箭已经被打落在地，断成两节。她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那一箭，若不是被张祁渊拦着，将会正中慕容凌娢眉心。

“多谢张大人相救……”慕容凌娢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只断落的羽箭，心中想到，莫非，是我遭报应了？鹿大哥，对不起，你放了我吧，我真心不是故意要射你的……

第161章 羽箭

好险……慕容凌娢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那一箭，若不是被张祁渊拦着，将会正中慕容凌娢眉心。

“多谢张大人相救……”慕容凌娢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只断落的羽箭，心中想到，莫非，是我遭报应了？鹿大哥，对不起，你放了我吧，我真心不是故意要射你的……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慕容凌娢的胡思乱想，韩哲轩骑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马飞奔了过来。

“见过皇子殿下。”张祁渊只是微微颔首抱拳。

“张大人不不必多礼。”韩哲轩用眼神四下观瞧，看到了掉落在树边的羽箭，然后笑道，“方才看到只锦鸡往这边飞了，射了一箭，没射中……我没有打扰到二位吧？”

“回皇子殿下，您没有打到我们!”慕容凌娢知道箭是韩哲轩射的之后，有种想把箭插回他脸上的冲动，不过毕竟还有张祁渊在，她决定稍微给韩哲轩点面子，所以只是用言语给点小提醒。

“那就好。”韩哲轩心虚地尬笑着，假装没有看出张祁渊神色中的惊异，继续说道，“我刚才一路追来，看到那边有一只已死的梅花鹿，想必是张大人捕获的吧？”

“是的……”张祁渊是很机智的人，知道何时该退场。慕容凌娢和韩哲轩都是六皇子的人，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鹿推给自己，只是在提醒自己——回避一下。目前的局势是四皇子和六皇子联手，他不能在这种时刻做出格举动，以至于让两方都有猜忌。“在下失礼……先行告退。”

“无妨。张大人箭术高超，我诚心佩服。”韩哲轩微笑着，目送张祁渊离去。

“韩哲轩，你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啊？”慕容凌娢望着张祁渊远去的背影，总觉得韩哲轩刚才有点仗着身份欺压人的感觉，而且她感觉到，韩哲轩这么直白地催促张祁渊离开，大部分是出于私心。想到这儿，她有些心虚。而且这句话出口之后，更容易让韩哲轩以为自己是在帮张祁渊打抱不平。这样使两人显得更加可疑了……

“怎么会。我是那种无耻之徒吗？”韩哲轩相当淡定，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神情。他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往前走，慢悠悠地说道，“而且，过不了多久，他就是我姐夫了，我敢欺负他吗。”

“什么？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慕容凌娢震惊的看着韩哲轩。

“就凭你那种说谁都不认真的人际关系，知道了才怪。”

韩哲轩也许说者无意，奈何慕容凌娢听者有心。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三年前还逛‘青楼’和她谈理想的如玉公子，马上就要步入爱情的坟墓了——也许，连爱情的诞生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硬生生让情愫死在了萌芽阶段。这也太悲催了点!毕竟娶得人是公主，张祁渊的私生活恐怕不能再像往常那样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