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过去把她叫过来吧。”苏观行对灯下鬼说。顿了顿补充，“不过要是她自己不qiáng硬点，也许以后还会继续受欺负。”

这个道理灯下鬼自然是懂的，它蹦跶着回答苏观行，【哎，先救了这次再说吧。】

行吧。

苏观行耸耸肩，正欲动却听灯下鬼“咦？”了一声，看着那边开口，【那个人是谁啊？】

苏观行扭头，便和灯下鬼一起看见有个青年正弯腰笑着和几个少年少女说话。浓眉大眼颇为正气。

甚至……给苏观行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似在哪儿见过。

而这一边，因为看见扎马尾女孩背后的模糊白影，原本只打算吃几串烤串就离开的诸葛余扉，穿着他的夹板拖“吧唧吧唧”的凑到几人面前，冲马尾小姑娘笑嘻嘻的一扬下巴，笑嘻嘻，“哎？这个小姑娘，算命吗？”——

诸葛余扉没过来之前，又被四人被迫叫出来的孙佳人眉头紧皱，手无意识的搅着衣角，气得不行。

“你们不是说，不来找我了吗？”孙佳人这句话是对四人中唯一的女生王碧说的。

再过不久马上就是高三开学了，自己和他们四个不一样，虽说成绩不是很好，但努努力靠个本科还是可以的。但这样被缠着，别说本科了，能不能顺利上大学都不好说。

孙佳人的话让王碧，和其他三个同伴听了相视一笑，好像她说了个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是啊。”王碧将烤串签往桌上随意一扔，翻了个白眼儿后对孙佳人说，“那次之后我们是一笔勾销不缠着你了呀，但是嘛……”她拖长了腔调，将手靠在孙佳人的肩膀上，一副亲密好伙伴的架势。

“我们现在是打算和你做朋友，做朋友怎么能说是缠着你呢是不是？”说到这儿其他三个男生吃吃发笑，一面吃着烤串一面喝啤酒，看孙佳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被整了两年还相信他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你！”孙佳人气得浑身发抖，又气又委屈，再出口的声音都不仅带了哭音，颤抖着看向王碧，乞求，“我真的很想好好读书，你们别来找我行不行啊。”

“不行。”王碧立刻马了脸，瞪着孙佳人，压低了声音说，“谁叫你以前跟老师说我作弊的？”

“不是我说的。”孙佳人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为了这件事她都解释了很多遍，可王碧就是不相信自己。

果然，这一次也一样，“不是你是谁？！”王碧瞪着孙佳人说，“那个时候就你一个去办公室jiāo作业，除了你还有谁？！”

“我哪儿知道啊。”孙佳人眼睛都红了。

王碧瞪着她，半响后狠狠的点点头，“不承认是吧？那我们继续玩儿啊。”

“真的不是我。”孙佳人重申，顿了顿又说，语带哀求，“就算是我，你这两年说了我那么多坏话，说我……早恋，有很多男朋友，还有什么……其他的。就算是我这些也够了吧？”孙佳人抹了把不争气滑落眼泪，又说，“马上就高三了，何必呢？”

“你哭什么哭？“王碧冷眼看着她，语带威胁恶狠狠的开口，”把眼泪给我憋回去。高三又怎么样？反正你不承认我们就继续啊，看谁熬得过谁。”顿了顿后又说，“以前那些都是利息，和你承不承认没关系。你搞清楚状况。”

说到后面几字时，每说一个字就戳一下孙佳人的头。

嚣张蛮横。

孙佳人低下头，借着长发遮挡住从眼眶中直直坠落到地面的大颗眼泪。

王碧看她这个样子，凑近恶劣的小声说，“记得哭完了把单买了。”

其余三个男生听了哈哈大笑，正各自拿了一串烤串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时，诸葛余扉便从一边冒了出来，笑嘻嘻的问了王碧一句“要算命吗？”

欲和同伴一起离开的王碧先是一愣，刚想说“不算”时，眼睛一转便想到旁边还有个孙佳人呢。

反正算了她出钱呗。随便便脸色一缓，笑嘻嘻的问诸葛余扉，“那你算命多少钱呀？”

“给二十吧。”诸葛余扉用脚一勾，从旁边拖了个塑料矮凳，便一屁股坐下，笑嘻嘻的说。

“二十？”王碧听了朝孙佳人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恶劣，“这么便宜啊，那要不你给我们每人都算一卦，凑个整数呗。反正我朋友有钱，哦？”

说到最后的时候，拍了下孙佳人的肩膀，和其余三名少年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无朋友之间的亲昵，反而令人不耐。

诸葛余扉听了，笑着往一直低着头的孙佳人看了一眼，正欲说点儿什么时，却听旁边一声音插进来——

——“哦？算命啊？不知道能给我算一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