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地奋力挣扎中，他就醒了过来。

两人的唇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贴在一起，仅仅是贴着没有深入都足以让白翎阳心尖颤抖，他一时间也忘记了分开，愣愣地看着迟泽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心心念念的人在自己的怀里，唇瓣相贴，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叹了口气，迟泽渊顺从本心，继续吻了下去。

然而这一次仅仅是蜻蜓点水，很快就移开。

他不知道白翎阳是怎么想的，他会觉得这样恶心吗？他还不想失去白翎阳，恐惧着白翎阳的离开和厌弃。

这一吻，轻的令两人恍若梦境，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敢静静地对视片刻。

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他们都悄然红了一边的耳朵。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他在你眼里是星辰与黄昏，他在你眼里是四季与黎明。

你们朝夕相伴，却始终不敢提及喜欢与爱。

浓烈的感情藏在心里，那是你心里隐藏的期待，你想抱着他诉说却又不敢，真正的吻到了他却又小心翼翼。

生怕那是黄粱一梦。

迟泽渊曾以为他自己一人就足矣走过千山万水，然而事实上，是已经有人与他日夜相伴呢。

迟泽渊说：“白翎阳，我爱你，你知道吗？”

说出这句话，他紧绷的内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他的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偶然的也好，注定的也好，他知道那就是他，不管是他梦里的青年，还是眼前的少年，他迟泽渊独自一人的那些岁月都被他填满。

那是他的翎阳，在这些年给他的所有缺失带来豁然开朗，给他弥补了所有错失的过去时光，照耀了他一切的黯然岁月。

他爱他，爱到了心底，不敢想，不敢说，爱的卑微，从不敢奢求。

白翎阳紧紧盯着迟泽渊的双眼，像是要直接看见他的内心。

半响，白翎阳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吗？那是一个一直以来缠绕我的梦境。”

“今天，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九头蛇，漆黑的天空和苍海，还有……你。”

白翎阳说完，双目满是期待，微微仰着头看着男人：“原来那是你，那一直都是你对不对？”

迟泽渊微不克查地点点头。

一阵狂喜席卷到了白翎阳的心头，是他，泽维尔是他，泽渊是他，他一直在——

白翎阳突然起身，双手按住了迟泽渊的肩膀，在对方愕然的表情中‘吧唧——’一口，响亮地吻在了对方的唇瓣上。

少年潋滟的桃花眼中都是隐隐约约的欣喜，“我很高兴，你记得，真的，真的很高兴。”

迟泽渊被白翎阳环住脖颈，直接被这么一下亲了有些发懵，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白翎阳的回应。

迟泽渊眼中有着不敢相信哑然着嗓子，按下下满心满眼的□□开口道：“白翎阳，我只会问你这一次，如果你说出口，我会一辈子都不松开你的手，就算是死了我的灵魂都将要和你缠绕到永恒。”

这样熟悉的话语又再一次出现，白翎阳笑着点点头，眼角带着桃色说：“你问。”

男孩爽快的有些令迟泽渊惊讶，但他毫不迟疑道：“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喜欢这个词眼太过浅薄，千言万语不如一句爱，迟泽渊紧紧盯着白翎阳，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不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将要刻在灵魂中反反复复地观看至永恒。

不，他不允许他的男孩拒绝他。

白翎阳是属于他的，不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他都是他的。

白翎阳张开双臂迟泽渊的脖子，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道：“好，你听好了，我爱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不……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霎时间天地空白，耳边和心尖满满都是烟花炸裂的绚烂，让迟泽渊有些头晕目眩，他扣着男孩额后脑勺吻住了白翎阳的唇瓣，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脑海中一些封闭的东西似乎随着白翎阳这一声承诺慢慢开启了封尘已久的钥匙。

他撬开白翎阳的牙关，沉寂的灵魂涌动，比之前还要愉悦地抖动着，最后一句话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中，“你是我的，小阳，我爱你……”

“好。”白翎阳被吻得气喘连连，也不知道怎么，他平时潇洒肆意惯了，可是一碰到爱情这种事情……

却每次都丢盔弃甲。

尤其是在身前这男人使坏的手指下，白翎阳眼角带红，双手连连推拒。

“干、干什么！”他的话虽然理直气壮可不怎么却透着软弱的意味，“别碰那……我们，我……们，太，太早了吧……”

迟泽渊听着怀里男孩重重的喘息声，勾着嘴角缓缓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