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看着一下午的成果，满意地一掌拍在陆宁肩膀上，“接下来是后院儿，咱们得把那几只jī给收拾了。”

陆宁啊一声，“姐，你不是说要把那几只jī养到爸妈过年回来再吃吗？”

“谁说要吃了？”陆昭笑了起来，“只是把它们挪个地方，否则每次开窗都能闻到一股jī屎味儿，哪里受得了。”

陆宁脸上一赦，“我还以为你要吃了它们呢。”

陆昭看着陆宁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模样，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的身子得好补补，再说了，jī若是养太老肉就不好吃了。”如果院子里那只jī不够，空间里还几只鹅，还有一只胖狸猫……

呃，狸猫就算了吧，毕竟抱起来软软的，冬天可以当个小手炉，感觉还不错。

两姐弟又忙活了个把小时，把jī窝迁到了猪圈旁边。

陆昭家只养了一头猪，还是年后刚刚买回来的猪仔，最近陆昭不在家，那猪仔似乎也不长了，还是原先那么一小只。

陆宁趴在猪圈门上往里看，“姐，这猪好像都没长。”

陆昭也跟着往里头，那只小猪仔正四处溜达，不时发出唔唔地声音，不知是饿了还是没饿。

陆昭对养猪没有心得，看了一会儿对陆宁说：“咱们今晚吃jī吧。”

“啊？”陆宁目瞪口呆，“姐，再养一阵子吧。”

“不用了，再养都吃不动了。”陆昭摆摆手，“你会杀jī吗？”

“以前见爷爷杀过。”

“好，你负责杀，我负责煮，怎么样？”

陆宁很为难，但他向来不会拒绝陆昭，只得点点头。

陆宁也是第一次杀jī，那jī似乎也知道自己今晚要被宰了，叫得格外凄惨。他心有不忍，举着刀，转过头来看着陆昭。

陆昭不等他开口，指挥道：“不要犹豫，要快狠准。”

陆宁没有办法，闭着眼睛一刀砍了下去。

结果……jī没死，只脖子裂开了一个口子。

这副形容当真比刚才更惨了数十倍，陆昭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刀，gān脆利索地斩了下去，jī血溅在她身上，让她深深地皱起了眉。

这就是她不愿意杀jī的原因。

简直就是凶案现场。

“快拿碗来把血接住。”

陆宁哦哦两声，忙把碗端过来，接在jī脖子下面。

陆昭事先让陆宁烧好了一锅热水，两人就着热水把jī毛拔gān净，一只白花花的没穿衣服的jī就这么成了。

陆昭从没杀过jī，但她拿过针，只要把刀当针使，其实也没那么难。

至于这拔jī毛，为了吃上jī，咬牙拼了！

陆昭去准备烧jī用的材料，陆宁在后院儿把jī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那jī是姐姐养了很久的，又大又肥，内脏装了满满一碗，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陆宁闻着jī散发出来的jī味儿，咽了咽口水。

家里前几年新做了房子，爸妈虽然隔段时间就会寄钱回来，但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他们在家里有饭吃有书读已经是万幸了，一定要节约节约再节约。

这是陆昭从前告诉他的，他一丝一毫都不敢忘。

所以平时两姐弟吃饭都格外节省，一般一个月才吃一次肉。

陆宁想到今晚有jī可以吃，就跟过年似的高兴，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还在外面辛苦作工的爸妈，深深的纠结起来。

陆昭备好了葱姜蒜之后出来，就见他手里拿着jī，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的表情。

陆昭被他给逗笑了，“陆宁，你gān嘛呢？”

陆宁啊地一声抬起头来，“没……没什么，姐，jī弄好了，我把它拿去切一下。”

“不用切，咱们吃整只。”

陆宁又惊住了，“这么大一只，我们不给爷爷和大伯家送一点去吗？”

爷爷他老人家吃得比咱们好。

陆昭在心里腹诽，这些话却不好说出来给陆宁听，怕他听了扎心。

爸妈寄回来的大部分钱都被爷爷吞了的事，陆昭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了，省得他多想。

“我的病刚好，需要补一补，以后有机会再给他们送吧。”

陆宁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看见陆昭站在灯下单薄的身子，姐姐确实需要营养。

“好。”

陆宁去生火，陆昭就给jī上料，等火生起来了，陆昭的jī也腌好了。

做起这些，陆昭算是得心应手。

她虽是御医出身，厨艺也相当了得，从前皇上是最喜欢吃她做的菜了，直夸连宫中的大厨都比不上她的手艺。

家里能用材料不比宫里，陆昭把葱姜蒜都塞到jī肚子里，让原来瘪瘪的jī肚子又重新撑了起来，陆昭想了想，去门前的田梗上扯了几根山奈，这种东西从前宫中的御厨是最喜欢用的，寒冬腊月的，宫中偏冷，用一些山奈，能起到温中化湿，行气止痛的功效，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