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虽然对苏晴楠并不熟悉，但平时也听过很多关于苏晴楠的传闻，传闻中苏晴楠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她骄傲自满，对于其他皇子、公主特别不屑一顾。

但从刚来找苏晴楠开始，宫女就觉得其实苏晴楠并不像那些人所说的一样不近人情，如果她不近人情，又怎么会去救徐苏嘉呢？即使宫女知道苏晴楠与徐苏嘉的交情甚好，但很多主子还是拉不下脸去为一个奴婢求情的吧。

说到底其实还是面子更为重要的，如果每个主子都愿意为了奴婢拉下面子来求情，那是不是会有更多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倒戈到另一人那？是不是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名面上从服，私底下却又捅刀的人？

这些她不确定，也不能肯定如果换作是另一个奴婢，那苏晴楠是不是也会这样做，这也是她犹豫着该不该和苏晴楠说的原因。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苏晴楠转过头看着闭口不言的宫女，内心有些疑惑，不明白这宫女怎么这么的扭捏，说话都不干脆。

在宫中她算是一个比较没有威严的人，许多人会对她不尊敬，即使是宫女也不例外，所以苏晴楠很少看到有宫女对她会有话不敢说的样子，这让苏晴楠觉得有些新奇。

“奴婢只是在想……”宫女说到这又停顿下来，她的内心还是有些犹豫，不太确定如果自己说出来自己来自哪个宫，那苏晴楠是不是就不会帮助她了。

“妳在想什么不妨直说，虽然我不知道在外面大家是怎么说我的，但我老实说吧，妳直说便行。”

宫女有些慌张地想要跪下来，苏晴楠发觉后马上拉住宫女，“妳说吧，我听着呢。”

“奴婢名叫孙大荷，是凤鸣宫的宫女。”当宫女一说出她是凤鸣宫的宫女，就有些紧张的抬头打量着苏晴楠，似乎是想要确定苏晴楠在听到自己是皇后那的宫女有没有任何厌恶的样子。

宫女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晴楠，苏晴楠一听到宫女是皇后的人确实是有些惊讶，但同时她也很快就想明白，虽然这宫女是凤鸣宫的人，但也不一定就代表她对皇后忠心耿耿。

想想自己的漓河宫，除了徐苏嘉之外，还有谁对自己忠心呢？不是说她想要把人心险恶化，只是苏晴楠活了两世，她自认为自己还是看的挺透的，很多人看似忠心，但其并不是，而那些看起来薄情寡义的人，往往是忠心之人。

当然，这也并不是完全的，只能说人心难测，很难真实地去猜测到其他人的想法就是了。

“即使妳是凤鸣宫的宫女又如何呢？妳和嘉儿还不是十分要好。”

孙大荷听见苏晴楠的话后很是惊讶，她没想到苏晴楠真的愿意接受自己这样的身分，明明皇后处处刁难苏晴楠，可这人却不会隔应她。

她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苏晴楠这样，但这种况确实很少见，就连她这种待在皇后身边许久的人，都几乎没看过像苏晴楠这样的人。

“公主……”

“怎么？我可有说错？”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虽然笑容不大，但却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

孙大荷急忙地摇头，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公主，虽然苏晴楠与传闻中并不相同，但身分阶级在这里，还是让孙大荷有些惧怕的。

“既然妳是凤鸣宫宫女，那妳说说看，妳为何要来问犯错的那名宫女的处罚方式？”

苏晴楠自认自己算是聪明人，对于一些人情世故还是稍稍有些理解的，但她不能猜透人心，所以有些事不是她想的绝对就是事实，也许对方说出来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但好歹能多一份确认。

孙大荷听见苏晴楠的话后又开始有些犹豫，不太知道是不是该如实说出来，虽然苏晴楠对她是凤鸣宫宫女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反应，但不难说在苏晴楠知道她与那名宫女的关系后，还会对自己这般的和颜悦色。

很多时候许多话是不能说的，尤其在宫中，也许说错一句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这道理孙大荷是明白的，更何况她在皇后身边待好几年，更是知道多说多错这个道理。

即使现在她对苏晴楠有些许改观，但并不代表她就能相信苏晴楠是善良的主，毕竟人心险恶这句话不是平白无故出来的，多一分小心确实比无脑的乱撞还要更好。

“因为那人是……”孙大荷咬着下唇，脑袋像是被糨糊给糊了一样，有些转不过来，她眼眶微湿，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苏晴楠不得不说，在看见孙大荷这样时她内心是有些波动的。

她本来就不是狠心的人，如果她足够狠心，那她这一世又怎么会去救曾经亲手杀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