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小容籍吃完后，端正地面向谢灵蕴：“谢谢姐姐，糕点好吃，容籍很喜欢。”

小朋友的意思是交易达成了，谢灵蕴便探出一抹灵识准备给他检查身体。

“姐姐，你是哪个长老的弟子吗？我师父呢？”

谢灵蕴：……

不才在下我刚好就是你自己的弟子。

她对容籍刚刚一直在提的师父刚到些许奇怪，众所周知容籍是上一代掌门陆淮止的亲传弟子，那么根据他刚刚的话，陆淮止其实是一直关着他的？

“为什么我一定是你师父派来的呢？我也可能是自己进来的。”她轻轻道。

小容籍一本正经摇摇头：“不会的，这里还是凌微山，没有人可以违抗师父的命令。”

“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是凌微山？”

“我感受得到。”

谢灵蕴有些惊异：“你还记得你什么境界么？”

小容籍有些不好意思：“记得，开光期……”

谢灵蕴：“那你几岁了？”

小容籍：“五岁。”

谢灵蕴：“……”

才五岁就开光期了你不好意思个鬼啊！

果然变态从小就是变态。谢灵蕴想到那些十几二十几才辛辛苦苦修到开光期的修士们，不禁为他们捏了把辛酸泪。

“你现在的身体可能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你看自己的身体里，是不是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世界？一会儿姐姐进去看的时候，不要拒绝姐姐。”

她先耐心跟小容籍讲好，然后才伸出一抹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容籍体内。

与她第一次进来相比，此时容籍的内府中明亮许多，但是依然空旷，没有什么东西。谢灵蕴往更里面一点飘去，看到了容籍如今小得可怜的元神。

是真的很小，只有核桃那么大，要知道她第一次进来时所看到的那个跟心念毒斗法的元神，可是有一个篮球那么大。

是因为元神受损所以他的心智才会回到五岁时吗？

可是谢灵蕴扫了容籍内府一圈，发觉除了那个过于小巧的元神，竟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

没有看到心念毒，没有感受到容籍境界的跌落，甚至——谢灵蕴依然看不透容籍的修为。

“姐姐，容籍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谢灵蕴收回灵识，顺手摸摸他的头，仿佛摸着一只大型犬类：“没问题，你的身体很好。”

应该是好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找个靠谱的医修给他看看。

“嗯！”小容籍重重点头，“容籍还要好好修炼，将来保护凌微山。”

谢灵蕴没想到会从小容籍口中听到这种话，想到他差点就把自己的命献给凌微山了，有些不是滋味：“好好修炼不是为了自己么，为什么要为了凌微山？”

小容籍有些疑惑，一双眼睛不解地盯着谢灵蕴。

谢灵蕴感觉自己幼教附身：“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被父亲母亲寄予了厚望，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快乐长大。”

小容籍一本正经摇摇头：“不是的，师父说容籍的母亲希望容籍代替她报效凌微山。”

谢灵蕴：？

她简直越听越生气，整天关着孩子就算了，还灌输这种歪理给人。

谢灵蕴清清嗓子也一本正经道：“可你不是这么教我的。”

小容籍呆愣原地。

谁教谁？

谢灵蕴没打算瞒着他，就算心智变小了他也是凌微山的掌门，不可能永远在天辰洞府里躲着，这些事当然也要及早告诉他。

不过……怎么说可就方便她自由发挥了。

“你的确长大了，因为现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你已经成为了凌微山的掌门，而我是你的弟子。”

小容籍：“？！！”

“你平时就总教导我说，修道要为苍生，更要为自己。”谢灵蕴谎撒的理直气壮。

小容籍有些迟疑：“我怎么能这么教你……”

谢灵蕴没准备一上来就给小朋友上思想教育课，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引发小朋友思想动摇后，她便话锋一转。

“你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所以导致你自己元神受损，心智回到五岁，其实你已经好几百岁了。”

“哇，”小容籍很容易就被带走了，他兴奋地捂住嘴，“一件很伟大的事！”

谢灵蕴：“……”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她在天辰洞府中与小容籍讲了他心智变小的原因，又跟他讲了如今凌微山的情况，并与他约定好一起保守关于他元神的秘密。

“姐、徒儿，那什么时候带为师去见为师的师尊呀，我刚为凌微山做了一件好事，师尊这下该高兴了吧？”

小容籍拽着谢灵蕴的袖子，期待地道。

他的师尊……陆淮止？

谢灵蕴怎么都感觉这人不像个正面人物，可很明显小容籍对陆淮止的感情很深，……如何告诉他陆淮止已经不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