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18)

季二脸上露出了恍然神情:“原来如此,殿下当真是不动声色,我都没看出来。”

季大则是接着道:“既如此,我们就不能坏了主子的大事,这宫女便关到后院锁起来,等殿下处置便是。”

“大哥说的对,就这么办。”

而此时,在殿内的小太子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就被人找到了诸多理由,他只是开开心心的等着。

待阮瑶拎着食盒回来时,他便立刻拉着阮瑶坐到软榻上,没说话,只用眼神催她快开食盒。

阮瑶便笑着把里面的蓑衣饼取出来,将碟子撂到榻几上,嘴里道:“殿下为何这般喜欢蓑衣饼?”

毕竟这蓑衣饼做起来并不麻烦,味道也比不得许多糕点的精致细腻,偏偏这人格外热衷。

小太子拿了一块,放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声音也有些模糊:“这是之前瑶瑶头一次给我带来的吃食,自然比什么都好。”

阮瑶闻言,便抬头看他。

对上小太子眉眼弯弯的笑脸时,阮瑶也不自觉地跟着翘起嘴角。

分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暖人的恨。

见赵弘嘴角沾了些糖屑,阮瑶拿出帕子想给他擦干净。

可是就在她把手凑过去时,便感觉到赵弘往她这边凑了凑。

小太子微微抬头,阮瑶的指尖划过这人的脸颊。

因着外头秋风瑟瑟,阮瑶又是刚刚回来,手上难免有些凉。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直接将她的指尖拢在自己的掌心。

这是做什么?

阮瑶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出来。

可是对上他干净澄澈的目光后,阮瑶便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人一派天真,哪里会有什么歪心思?

于是阮瑶的另一只手也拢住了他,温声道:“不妨事的,奴婢等下去暖炉那里烤一烤就行的。”

小太子觉得这法子比自己用手捂快多了,立刻点头,毫不犹豫的松开了阮瑶。

这让阮瑶更加确定,小太子半点坏心眼都没有。

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

阮瑶一边烤火一边在心里批评自己,殿下心里年纪小着呢,她还是纯洁些的好。

不过之前小太子攒下来的两块饼,他坚持要两人分着吃。

而剩下约莫六七块蓑衣饼,阮瑶重新用油纸包包好,交给了赵弘。

待收拾停当,阮瑶去接着去暖炉旁边暖手,小太子则仰躺在软榻上,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心满意足。

不过就在这时,他闻到了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小太子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口鼻,猛地坐起身来。

因着之前防止他乱吃东西,顾鹤轩在饭食里加了些使人头疼昏睡的药物,便是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

这让小太子对一切有香味的东西都敬而远之。

这一弹起来,倒是把正烤火的阮瑶吓了一跳。

她回头去看,就瞧见小太子正皱着眉头盯着软榻瞧。

虽说芯子多变,可是赵弘的脸面依然是那张英俊模样。

他本就笼廓深邃,寻常笑着的时候瞧不出什么,可是这略一蹙眉,便能瞧出些当朝太子的冷冽威仪。

放在以前,阮瑶定然觉得怕。

可这几日相处下来,赵弘的诸多模样已经被阮瑶看了个遍,自然说不上怕了。

于是阮瑶走过去,往前探了探头。

便瞧见榻几旁边落了根钗。

这钗是昨日阮瑶束发所用,大抵是早上起床时匆忙,便掉了下去。

她立刻看向赵弘:“殿下可被扎到了?”

小太子扭头看向阮瑶,眉尖褶皱立刻纾解,脆声回道:“没有呀。”

阮瑶松了口气,而后伸手将钗子拿起来,对着赵弘福了福身,软声道:“昨日看殿下睡得早,奴婢便没有请示,便直接把被褥放到了榻上,刚刚收拾的时候掉了只钗,还望殿下恕罪。”

她的声音本就软糯甜绵,放缓了以后越发动听。

小太子都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直接点了头。

而后,赵弘才反应过来。

对了,昨天他睡不着往外看,确实是看到瑶瑶在软榻上睡的。

瑶瑶睡在这里,也就是说,刚刚闻到的味道是她身上的?

他愣了下,接着便突然露出笑脸,重新趴在了榻上。

如今的小太子根本不懂许多,既不知道自己为何欢喜,也不知道何谓羞涩,他只是动了动鼻子,又嗅到那一丝丝甜香味道。

和刚刚吃的糕饼一样甜。

而太子苏醒之事很快就传到了顾鹤轩的耳朵里,顾太医只觉得是瞌睡送来了枕头,自然没有阻拦,直接让这消息传了出去。

一时间,东明宫内外骤起波澜。

不过这些暂时都和阮瑶无关。

她细细的整理衣柜,把应季的衣裳摆放好,光这一件事就耗费了一白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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