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306)

所以这一次,大殿下没有声张,也叮嘱着小太子不要张扬,一切自行处置。

趁着会试结束,阮瑶告假出宫去迎阮唐的时候,大殿下留在宫中,招了顾鹤轩来。

顾太医进门头一件事就是左右瞧瞧,看阮女官在不在。

倒不是避讳她,毕竟阮女官现在和殿下好的和一个人似的,除了分魂之症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秘密。

俩殿下都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阮女官晒一晒瞧一瞧,旁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隐瞒呢?

只是顾鹤轩现在每次和太子说话,都要先瞧瞧阮女官在不在。

原因无它,只因为阮女官在的时候,自家殿下就会变得格外和气,有商有量的,一看就是个端方体面人。

可如果不在……

“顾卿,你可知错。”

一句话,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却让顾鹤轩心里一颤一颤的。

他立刻行了一礼后道:“还请殿下明示,微臣定然尽力改正。”

赵弘抬头瞧了他一眼,而后沉默的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顾太医看了看,就记起来这是自己之前夹在折子里递上来的有关选妃之事。

就听赵弘道:“只差一步,便被瑶瑶瞧见了。”

顾鹤轩意识到,恩,这是恰好没瞧见。

那么此事就还有转圜。

于是顾太医立刻端正神色,深深的行了一礼道:“微臣知错,定不再犯。”

赵弘倒也不是追究他什么,见顾鹤轩态度良好也就放了过去。

他重新把纸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才道:“这么说起来,父皇属意太傅之女?”

“正是。”

听了这话,大殿下不由得翘起嘴角。

像是个笑,只是这个笑容显得凉薄了些。

若是在数月之前,张太傅张文敏便是赵弘无比敬重的人,如师如父。

可如今,却是全然不同。

那人端的是个严肃正经的皮子,其实里头也是个蝇营狗苟的东西。

一边做着太子太傅,搭上太子的船。

另一边,却纵容嫡女与赵昆往来,想要做二皇子的岳丈。

两边都想占着,无论谁赢了他都不吃亏。

如今瞧着二皇子叛出京城,就像要把女儿在塞到东明宫来做了太子妃,他以后也能捞得个国丈当。

做梦。

大殿下神色淡淡,慢悠悠的拿出了火折子吹了吹,将纸条点燃后随手放到了香炉里。

顾鹤轩跟着他的年头长,只是这一个动作便知道自家殿下心中所想。

怕是张大人得罪他得罪得狠了。

想来也是,哪里有两边全占着的好事?

太子和二皇子本就势成水火,争皇位这是要你死我活的,想要站在中间明哲保身尚且不能,张大人倒好,哪边都不想放下。

可把他能耐的。

这时候就听太子道:“原来他针对瑶瑶,还让人塞了画来,为的便是今日之事。”

送画?

顾太医有些惊讶:“什么画?”

大殿下似笑非笑:“便是张家嫡女张皎月的画作。”

把一个未出阁女子的画作塞到东明宫来,其中用意不言自明。

顾太医有些唏嘘,即唏嘘张太傅正经底下还藏着点花花肠子,还唏嘘那人教导了殿下这般多时候,居然还摸不透殿下的爱好。

自家殿下啊,写得一手好字,读书作文都是顶尖的,骑射也很不错,可就是这画,哪怕是七岁小儿来都能比他画的强。

当然,这话是不能明着说出来的,顾太医只管义正言辞道:“张太傅此人连女儿的名节都不顾,实在是龌|龊至极。”

大殿下却没说话,只是在安静的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道:“张文敏既然在孤和老二身上都下了注,没理由不讨好董皇后和老六。”

此话一出,顾鹤轩脸上露出了些恍然。

六皇子是嫡子,张大人连二皇子都要占着,自然也会关照下六皇子。

只是不知,他对六皇子许了什么好处。

大殿下情绪淡薄些,也正因如此,想事情格外理智:“只怕这次的张皎月,就是他许下的好处。”

选妃之事,势必要从董皇后手里经过。

而董皇后虽然做事手段不太上得了台面,但是宫中多年经营,总该有些人脉。

张皎月能入了皇帝的眼,若说其中没有董皇后参与,怕是不大可能。

既如此,赵弘笃定自己是又被人拿上去做了筹码,行了交易。

顾鹤轩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轻声问道:“殿下可是想要将计就计?”

如今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等着瞧张大人要如何行事,见招拆招。

可是赵弘的回答格外坚决:“孤择日就会去找父皇说明张文敏所做之事,痛陈利害,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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