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刀(锦衣卫)(194)

“怎么了?”陆不言的手顿在半空中,尴尬的快速收回。

苏水湄摇头,“没什么。”

见小娘子一副吞吞吐吐的小模样,男人出手,掐住她的面颊,“说。”

小娘子的脸蛋肉被捏得鼓起,声音也含糊了,“就是,老大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陆不言虽然忍住了往自己身上嗅的动作,但还是没忍住加重了呼吸。

难道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他刚才过来前虽然沐浴了,但沐浴的潦草了些,应该多洗洗的。衣裳也应该勤换,不能只换里衣,虽然这是大冬日,但外头的衣裳沾了雨雪泥水,毕竟不好闻。

陆不言这里想了一大堆,那边苏水湄吞吞吐吐道:“脂粉味。”

脂粉味?

陆不言皱眉,松开她,自己抬起袖子闻了闻,肯定道:“没有闻到。”

为了避免男人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苏水湄赶紧道:“你身上是没有,不过那个账目上面有。”苏水湄点了点那个被陆不言藏在宽袖内的杀人账目。

陆不言把它拿出来,凑上去闻了闻,居然真的闻到一点淡香。

男人想了想,“那西竹有位夫人。”

苏水湄点头,“那应该就是他夫人的。”

陆不言又将账目收回去,“他与他夫人关系很好。”

“可西竹不是杀了很多人……”苏水湄提到那西竹时,脑中便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杀人狂魔。

江湖第一剑客西竹,也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

剑客是尊称,杀手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纵容是杀人狂魔,心中都会留有余地,装下那一点温柔。”陆不言解释道。

苏水湄听罢,突然就有些懂了。而正在她发呆时,男人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然后顺势一滑,掐住她的下颚轻轻往上一抬。

“老大,怎么了?”小娘子一脸迷茫。

陆不言歪头,只盯着她看,却不说话。

苏水湄也睁大眼回视他。

两人对视良久,陆不言看着苏水湄一副纯良无辜之态,终于慢悠悠吐出两个字,“言郎。”

言郎?等一下,她刚才是不是又叫回老大了?

“嗯?”男人掐了掐苏水湄的下颚警告。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轻松很多。

小娘子忍着羞耻感,眼睫低垂,杏腮坨红,唤出了那个名字,“言郎……”

男人满意了,苏水湄却觉得万分羞耻,“就是,那个,言郎,我们两个都是男人,难免为世所不容,还是不要这么露骨的好。”

陆不言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小娘子的下颚,指腹滑腻一片,他深思熟虑半刻,终于妥协,“可以。没人的时候叫我言郎,有人的时候……”

“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老大。”苏水湄接过陆不言的话。

男人有些不愉,不过还是有分寸的,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那就叫吧。”

“嗯。”苏水湄喜笑颜开,觉得今日的陆不言格外好说话。

陆不言垂眸,看向端端正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娘子。

苏水湄也睁着眼睛望他。

陆不言轻启薄唇,语气散漫,“怎么不叫?”

苏水湄:???

小娘子一脸懵懂。

陆不言施舍一般地吐出三个字,“言郎,叫。”

苏水湄:!!!

“现,现在叫?”就这么干叫?您也不嫌噎得慌。

男人确实不嫌噎得慌,在小娘子羞耻的吐出第三个,第四个“言郎”之后,后面的“言郎”就越来越顺畅,然后就那么叫了……一晚上!

是有病吧!

苏水湄捂着自己冒火的嗓子一脸生无可恋。

.

晨曦初显,陆不言站在床边,看着蜷缩在被褥里安睡的小娘子。青丝未散,露出纤细脖颈,脸虽小,但带一点淡淡的婴儿肥。

及笄年岁,正是最鲜艳的时候,也是最漂亮的时候。

男人伸手拨开小娘子额前碎发,低头轻吻,然后起身,看着人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她白皙的鼻尖,转身步出屋子。

屋外溯雪飘飞,昨夜不知何时起又落了雪,满满当当落了一院子,满眼望去,皆是凝白之色,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罩进了漂亮的白瓷世界里。

陆不言站在石阶上,看着面前皑皑一片白雪。他撩袍,飞身而起,踩着院子里的石头一路飞檐走壁,出了院子。

雪太美,不忍心踩坏了。

其实陆不言是私心想让睡在屋子里头的小娘子一觉醒来便能看到如斯美景。

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

陆不言出了院子,外头小路上的雪已经让人打扫干净。

有两个赵家丫鬟一边洒扫,一边聚在一处说话,“听说那专杀人的江湖人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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