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刀(锦衣卫)(22)

“当然是去找长公主了。”郑敢心朝苏水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暗囊。

苏水湄眼前一亮,立刻点头。找到长公主,说不定也就找到江儿了。

“我们去哪里找?”

“去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囊饭袋地?苏水湄露出疑惑表情。

郑敢心“嘿嘿”一笑,“你可知道南镇抚司的镇抚是谁?”

苏水湄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杨彦柏!”

胡离说过,玉佩是从杨家当铺里出的,这事还真要去问杨家人。而这事,一般人是不敢说的,除非是像杨彦柏这种身份的。

苏水湄当即便与郑敢心一道往南镇抚司去。

走廊湿滑,昨夜似落了雨。

郑敢心瞥一眼苏水湄的走路姿势。

白玉似得小郎君双腿颤巍巍,腰肢酸软、面色苍白,走路都费劲,哪里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反而像块被锄坏的地……咳。

郑敢心露出老司机表情,“小江儿啊,你这……昨天晚上跟老大……”

苏水湄转头,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

郑敢心咽了咽喉咙,觉得自己真相了,“那什么,是你在上头,还是老大在下头?”

这是什么意思?苏水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是我在下面。”她睡得地铺,自然是在下面。

郑敢心没想到苏水湄回答的这么干脆。

“你,你还这么小……老大真是,真是太……”郑敢心斟酌用词,悲愤地拍大腿道:“太饥不择食了!”

苏水湄:……饥不择食?她好像被冒犯了。

不过苏水湄没想到,只是因为她在地上躺了躺,所以郑敢心就这么关心她。

小娘子有些感动。

郑敢心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娇嫩的小郎君,兴奋道:“小江儿,要不今天晚上你跟我睡吧?我的床铺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苏水湄立刻回想起了那天的噩梦,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超喜欢陆大人的房间,也超喜欢在下面的。”

郑敢心立刻一脸遗憾。

苏水湄偏头想,陆不言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个好人,比如说让她睡地铺这件事。

被苏水湄拒绝了的郑敢心一脸的不甘心,一边走,一边在腰间暗囊内抠,转移话题道:“这玉佩可真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私吞了……”话说到一半,郑敢心突然顿住了。

苏水湄转头看他,只见郑敢心手里拿着一块圆形的石头呆站在那里。

“玉佩呢?”苏水湄上下看,“你捡块石头干什么?”

“这,这就是那个玉佩……”郑敢心张了张嘴,一脸呆滞。

“什么?”苏水湄没听懂。

郑敢心突然跺脚,“那只死狐狸!一定是那只死狐狸干的!”

郑敢心气势汹汹往回走,苏水湄小跑着跟在后面。走到半路遇上北镇抚司的人,郑敢心一把拽住那人衣襟领子道:“死狐狸人呢?”

面对郑敢心的熊熊虎目,那人面色苍白,战战兢兢道:“跟,跟老大去南镇抚司了。”

.

南镇抚司内,烧着滚烫的地龙,一身穿白貂的年轻男人坐在椅上,身后随着一小厮,那小厮正在替男人摇扇。

男人生得面如冠玉,身穿白貂,浑身珠光宝气,通身纨绔做派。

“没吃饭啊!给小爷使劲扇!”杨彦柏举着手里的扇子,狠狠朝身边的小厮脑袋上打去。

小厮赶忙加大力道,“郎君,您要是热,把身上的白貂脱了不就成了?”

“不成。”男人瞪眼,“只有这白貂才能衬托出你少爷我的气质。”

小厮:……

“什么时辰了?”男人不耐地抖了抖腿。

“巳时三刻了。”小厮答道。

“本少爷等了多久?”

“整好半个时辰。”

杨彦柏怒而起身,“陆不言那条疯狗,明明是他约的我,还给小爷迟了这么久!”

“少爷消消气,咱们什么身份,不跟他计较。要不咱们今日就不等了吧?”

“不等?本少爷等了这么久,你说不等我就不等了?那小爷不是亏了?”

小厮:……您是少爷,您说什么都对。

杨彦柏继续抖腿等。

又等了半个时辰,陆不言终于出现了。

杨彦柏已经热得面红耳赤,直吐舌头散热。

“陆疯狗!”杨彦柏一眼看到陆不言,立刻跳起来,然后又想到自己的身份,赶紧甩了甩身上汗湿的白貂大氅,高贵道:“你迟了一个时辰。”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跨门而入,“嗯。”

杨彦柏气得直指陆不言,“这就是你的态度!”

陆不言将手里的绣春刀往桌子上一搁,漆黑双眸朝杨彦柏一瞥。

杨彦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重新坐回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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