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刀(锦衣卫)(253)

可是这血越擦越多,苏水湄的精神也愈来愈崩溃。

“你先坐下。”苏水湄白着脸将陆不言扶到美人靠上坐下。

这边刚刚坐定,那边红香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她本是端了水果,找了借口过来瞧瞧这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状的,却没曾想,陆不言竟面色惨白地坐在那里吐血,登时吓得将手里的白瓷盘都跌了。

切洗好的水果掉在地上,“哗啦”一声,跟白瓷盘一道喂了地。

红香手忙脚乱地疾奔过来,将苏水湄撞开。

苏水湄狠狠摔到地上,脑子有一瞬间的懵。

“郎君,您怎么了?”红香焦急万分,急忙喊人唤大夫,“大夫呢?快去请大夫来!”然后又吩咐人道:“把这个企图谋害郎君的人乱棍打死!”

红香眉目凌厉,鲜艳的红色指甲对着苏水湄,满脸阴寒。

苏水湄从地上站起,“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害他!”

“你还想狡辩!”红香自然不会信她。

陆不言抬手,推开红香,虚弱地朝苏水湄招手。

苏水湄赶紧走到陆不言身边,伸手扯住他的宽袖。

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向红香,面色冷然,“不会是她做的。”

“郎君,您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这个妖女迷惑了心智的?”红香急得跺脚。

陆不言抬手制止她,然后猛地弯腰又呕出一口血来。

那血“滴答答”地落到地上,红香和苏水湄都急了,哪里还顾得上吵,赶紧把人往屋里扶。

红香扯着嗓子朝外面撕喊,“太医呢?快去寻主母,拿了牌子进宫去找太医来……不,还是我亲自去!”红香虽不放心苏水湄,但陆不言的命要紧,她立时提裙疾奔了出去。

苏水湄扶着陆不言躺在榻上,男人方才吐了许多血,现在勉强稳定了下来。

小娘子紧紧握着男人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喉咙里哽咽着哭腔,努力开口说话,泣不成声,“陆不言,你到底怎么了?”

陆不言轻轻喘息着,鼻息间是浓郁的血腥气。

“没事,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是谁下的手?”苏水湄刚刚说完,那边男人又猛地侧身吐出一口血。那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沾湿了绸缎面的被褥。

两人交握的手上也浸入一层黏腻血渍,略干涸,将两人的手掌紧紧粘合在一起。

这毒凶猛又狠辣,苏水湄知道,陆不言撑不了多久。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毒手?

“啪嗒”一声,窗户口突然传来一道轻响。

苏水湄的精神正极度紧张着,她猛地侧头看去,只见屋内那扇紧闭的窗户被人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挑开一条缝,然后轻轻推开。

苏水湄冷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被彻底推开,露出一张脸来。

苏水江?

“怎么是你?”苏水湄霍然站起身,面露惊愕。

苏水江收起手里的小匕首,站在那里,艰难又努力的继续爬窗。

苏水湄虽然很恨,很烦,她男人还在吐血,但她还是忍着气道:“从门口滚进来。”

苏水江:……

苏水江慢吞吞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一眼躺在榻上的陆不言,微微蹙眉,却并不在意,只与苏水湄道:“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跟我回去吧。”说着,苏水江去牵苏水湄的手。

“他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苏水湄避开苏水江,双眸通红。

苏水江一愣,问,“中毒了?”然后摇头,“不是我下的。”

苏水湄知道,苏水江不会对自己撒谎。

可如果不是苏水江,那是谁呢?

“咳咳咳……”陆不言的症状越来越厉害,这毒霸道极了,只一瞬,男人的脸就从如玉的光洁之色变成了灰败的浅黑。这是一种生命被死亡笼罩的迹象,这种黑色的灰败,是身体呈现出的最后一点挣扎之相。

苏水湄慌了,她猛地转身一把拽住苏水江,问他,“最后一颗解毒丸是不是在你这里?”

苏水江被苏水湄拽了一个踉跄,他勉强站稳,腰间还挂着那柄匕首,“姐,其实我除了来找你以外,还准备来杀陆不言。”

所以如果现在陆不言先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救人呢。

“在你身上就好。”苏水湄仿佛没听到苏水江的话,立刻伸手扒他的衣服。

“姐……”苏水江下意识往侧边退了退,被苏水湄用力拽住,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苏水湄的手中显出一把银针,那银针闪着光,针针分明。配上苏水湄狠绝的视线,苏水江选择了妥协,“行吧。”

“喏……”苏水江从心口暗袋内将那颗解毒丸取了出来。

苏水湄立刻抢过,奔回到陆不言身边,因为太急,所以还摔了一跤,正巧半跪到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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