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竹：好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下文，丁和悦刚想熄屏，就看到一条新消息。

【林妙竹：我明白了。】

丁和悦皱着眉，又扫了一遍之前的所有聊天记录。除了前几天她单方面缠着林妙竹说话，能得到林妙竹偶尔的几句“嗯”的回复外，这还是林妙竹自己第一次来问问题。

其实她大概也有种感觉，马天尧这次可能是认真，尽管她并不清楚前因。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随后床便凹陷了一些。齐铮从背后环住她，顺势帮她揉着肚子，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毛绒绒的头发让她感觉有些痒。他说话间带出的热气也使得她耳朵发烫。

“悦悦，还难受吗？”他的头微低，似乎在看聊天记录，过了会儿才说，“那家伙动作那么快？”

丁和悦一挑眉，侧着头看他，声调也提高了点，“原来你知道啊？”

“那家伙第一次见到那个林妙竹的时候就有点那意思了吧，你看他平时有对你之外的人干过这种事吗？他伪君子一直挺到位的。”说到后面，他感觉嘴里发酸，咬了她发红的耳朵一口。

丁和悦吓得身体一僵。她本来就怕痒，尤其是耳朵这种地方。一咬牙，她伸出手掐了齐铮的后腰一把，硬邦邦的，掐不动不说，齐铮还趁机地亲了她的耳朵一口，头埋在她的发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你别胡说！马天尧刚开始根本不怎么动过我，也就后面才开始有病……不对，你这么一说，好像他确实没对刚见面的女生这么干过！”她惊呼一声，拍了齐铮的手背一下，就想下床，结果被他一发力，搂进怀里。

“悦悦……马天尧后面怎么开始‘有病’的？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他软着声音，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这一次，丁和悦第一次在认真回忆自己有没有正式和他谈过这个问题，才发现真的没有。怪不得之前看到她和马天尧的聊天记录就直接进入狂暴模式。

这一次，她打算用点迂回的方式，争取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你没问啊，我就没说。”当然了，放在以前，他问了也不会说。“简单说，就是他以各种理由玩我，字面意义上啊，当玩具一样，还约我出去，不过我肯定是强烈拒绝！毕竟我有了你不是？”

她颇有求生欲地亲了他的唇角一口，才继续说道：“偶尔的几次跟他出去也是因为他拿你来威胁我，我不是自愿的。”

这些都是真话，只不过是瞒了一些的真话。

齐铮在这种事情却出奇地不好糊弄。

“我只有一次被他抓到了把柄，你可以说是为了我；还有一次你提过，是一出门就毫无防备地被拐上车，我也可以理解。”他顿了顿，“那其他的几次呢？”

丁和悦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人是年级前五，智商肯定不算低。之前糊弄过去，可能就是因为心情不稳定——目前为止，他的呼吸还算平稳，也就有别的心思来挑她的逻辑错误。

不过她本来就想一次性解决就是了。

“他拍了照片，就我们确定在一起的那次，他……”她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才说，“他拍到你背后有一把刀。”

齐铮呼吸一滞，揉着她肚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还松开了她，站起身，低垂着头，刘海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他就这么站着，攥着拳头，指尖发白，脊背一向挺直的他，这次却有点驼背了。

“所以……你一直很怕我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她想告诉他并不是这样，想告诉他起码现在不是，却说不出口。直到她瞥到地板上湿了极小的一片。是冷汗吗？毕竟他后脖颈的衣领已经汗湿了一片。

“那你现在还想这么对我吗？在我没有按照你的预想所做的时候。”

“当然不会！”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就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膝间，身体一颤一颤。事实上，若是他再不蹲下来，可能就会站不稳了。那样就更加丢脸。

他不想在她面前丢脸，一点也不。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静。但他就是知道，她一定是在看着自己的，也许是毫不遮掩的怨恨，也许是惊恐——就像当初被他围堵的那个小男孩一样。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

丁和悦凝视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慢慢挪下床，抱住了他。

“你说不会就好啦……”她学着齐铮平常的模样，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头发，抬起头来，“你快抬头！”

“不要！”他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这时候被看见就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