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回答：“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大主教，早就无力改变当今的布雷斯了。他已经死了几百年，手下的势力也被清除干净，就算幸运地被人放出来也影响不了什么。不必太过在意，能找到就消灭掉，但别花太多工夫。”

“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计划，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我不允许任何的意外出现。”

桑尼克恭顺地回答：“是，我一定会让事情按照您的计划进行的。”

嘶哑的声音似乎很满意，他说：“如果时机迟迟不成熟，我到时候会帮你一把。”

桑尼克语气里难掩激动：“谢谢您。”

“呵呵呵呵……退下吧……”

·

结束了在艾因斯坦那里的聚会之后，萧止返回了自己的宿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他直接登入了ZERO。

出现在眼前的是最近越来越熟悉的弗罗斯特房间的天花板，以及一如既往守候在身旁的银发人影。

“你醒了。”弗罗斯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萧止的变化，铂金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他。

萧止点点头，然后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被看得有些莫名，照旧问了句：“今天有什么安排？”

萧止一把拉过弗罗斯特的手：“走，我们玩点刺激的。”

弗罗斯特：“……？”

刺激？

有……多刺激？

虽然一头雾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萧止，来到了……书桌前。

萧止将弗罗斯特按在了桌边的椅子上，将一摞文书递到弗罗斯特的面前：“来吧，领主大人，让它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弗罗斯特：“……”

这稍微有点太刺激了，跟他想象中的活动不太一样。

弗罗斯特转头看了一眼萧止坚定的目光，从中读出“今天你跑不掉了”几个大字。于是，翘班了几百年的黑森领主，终于又一次开始处理文书。

就跟开学之前的学生总是要补作业一样。

萧止也没有闲着，看着弗罗斯特认真处理文书之后，自己也埋头在了文书之中。

得知了布雷斯暗中的动静，又知晓了关于弗罗斯特的秘密之后，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压着。在面对未知的，即将到来的风浪之前，他想要让黑森变得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这样才不至于让弗罗斯特面对危险……

时间一点点过去。

萧止一边思考着未来，一边处理手头的文书，经验一点一点地攀升着，心头的焦躁感却依旧无法抹消。

突然间，萧止感觉自己的肩头一沉，将他纠缠在一起的思绪打断，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弗罗斯特凑近的脸，以及突然变得清晰的清苦木香。

萧止熟练地伸手薅了一下弗罗斯特的头发，问：“怎么了？”

弗罗斯特任由他动作，片刻后才说：“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才对，小七，怎么了？你好像很急迫，发生了什么，不能和我说吗？”

萧止：“……”

他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弗罗斯特他面对的问题。来自两个世界的焦虑，现实与虚拟重叠的秘密，应该怎么说才好呢告诉弗罗斯特“我怀疑你可能是块唐僧肉”吗？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个游戏吗？

就在这时，萧止感觉自己肩头的重量消失了，接着是一双手将他揽过去，然后让他的脑袋靠在了弗罗斯特的肩头。

低沉的声音在萧止的耳畔响起：“没事的，我在这里呢。”

弗罗斯特学着萧止的动作，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萧止靠在弗罗斯特的怀中，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心一点点地安定了下来。

他之前好像确实太急切了，不论暗中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但此刻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根本就还没有发生，事情远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就算当年没有萧止，弗罗斯特也能一个人逃出布雷斯。

如果危险再次降临，哪怕布雷斯变得更强大了，但现在的弗罗斯特也早就不是当年那样懵懂，还有了萧止和黑森的那么多不死族，他们没道理会轻易输掉的。

萧止靠在弗罗斯特的肩膀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阿森，你的身上可能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和诺亚·裴有关。”

弗罗斯特思索了一下：“秘密……我不记得了。”

和那个老人相关的记忆，已经随着封印，消失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只能从仅剩的片段中，回忆出一点点温暖和亲切，至于秘密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萧止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和他对视：“是啊，可就算你不记得了，对这个秘密感兴趣的人却依旧不会放过你。”

萧止伸手轻轻地捧着弗罗斯特的脸：“答应我，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