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家小和尚+番外(225)

师祖微微笑:“嗯。”

“保康也需要一个小库房了。”

保康得意洋洋:“师祖,保康有很多宝贝。”

师祖:“嗯。我们保康有很多宝贝。”

保康看着书突然想起他的南下路线,突然想起来他们此番见到了蒲松龄先生,游玩路线就变了:“师祖,蒲松龄先生的文采好,考‘博学鸿儒科’一定可以。师祖,那我们不去淄川县了,我们直接去曲阜吗?”

师祖将他的宝贝书本儿放好,领着小徒孙去洗手上床躺好:“保康不想去曲阜?”

保康眉眼纠结:“书上说曲阜风景好看,但是保康更想去看大海。”

师祖微微笑:“我们在济南还要待两天。古灵寺住持说,孔尚任明天就会来到济南。”

保康:“……”

眼睛闪亮,眉毛飞扬,小嗓门欢快:“谢谢师祖。”

“师祖,那我们直接从济南去沂州府,出海做大船去南方?”

“嗯。”

…………

月牙儿弯弯,星星眨眼。保康睡梦中也兴奋不已。

大海,海风,海浪,海鲜……他来了。

大为开心的保康第二天起来就自觉今儿特帅气,他一大早起来读书打拳,用早膳敲木鱼,都特专心。

上午的时候见到孔尚任,表现得更是热情和好奇。

孔尚任字聘之,山东曲阜人,孔子六十四代孙,诗人、戏曲作家,继承儒家的思想传统与学术,自幼即留意礼、乐、兵、农等学问,还考证过乐律,具有扎实的音乐知识基础,和南方的洪昇并论,人称“南洪北孔”。

二十岁,考取县府学生员。后来参加岁考,没有考中。但他并没有放弃做官的念头,典卖家中田地,捐资纳了一个“例监”。三十岁,他读书着述忽然对南明兴亡引起注意,从亲友处采取轶闻,从诸家记载中撷取史实,准备写一部反映南明兴亡的传奇故事。

去年,孔尚任三十五岁,正打算南下会友人,应衍圣公孔毓圻之请出山,修《家谱》与《阙里志》,教习礼乐子弟,采访工师,监造礼乐祭器,为当今皇上的南巡祭孔活动作准备。

保康和他聊天,喜欢他的“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喜欢他的好为人师、孔孟遗风,钦佩他的才华,大为赞同他写书的想法,不管这书于时局多么不合适,但任何一个时代都应该有独属于它的故事留下。

保康听说他汗阿玛已经将南巡的计划透漏出去,所经各地方都已经开始准备,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他汗阿玛准备的大型尊孔活动。

“先生你也认为,世人应该这般尊孔,礼遇孔家?”

孔尚任愣住。

快乐大师·小保康继续问:“山东孔家,龙虎山张家,都是传世大家。前朝人说,孔家天下第一大家,张家第二,朱家第三。民间有一句话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孔家和张家的人犯了连累整个家族的死罪,却是朝廷明令无罪释放。”

死寂。

这是孔尚任从没有思考过,从没怀疑过,他认为天经地义般的事儿。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来,他一定会生气,他一定大声驳斥,可是快乐大师说出来,他无言以对。

孔尚任还是愣愣的,他想说,孔子者,汉人之博学者也,其言教,流于四海,达于诸夷。孔子的后人,勤学博识,一心遵循先人的教诲,克己复礼,宽仁处世……收到世人尊重,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孔尚任面对小胖娃娃清澈灵透的大眼睛,脑海里一瞬间想起的是,这几百年来上千年来几千年来孔家人一代一代背负的重担。

既为自己的出身骄傲,又受困其中无法自处,更不可能和普通读书人由着性情做事,站在朝堂上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可是,世人就应该这般尊孔,礼遇孔家吗?无论是谁做天下都要对孔家人让一步吗?

孔融的例子血淋淋的在那里,孔家的人守着家训和世人给他们的标签,有的甘心了,有的庸碌度日,有的寄情于道家清静无为,有的痛苦、发疯……一年一日的时光虚耗磨灭了他们年少之时的傲气和志气。

可是,世人对他们敬仰的同时,也有不满;历朝历代的皇家都对他们尊崇供养的同时,更多的是警惕和利用。

这到底是为什么?

孔尚任一时之间想了甚多,竟是魔障了一般。

保康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

孔尚任离开古灵寺的时候还恍恍惚惚的,不可自拔。

晚上的时候,保康和师祖说起来,师祖也说:“孔尚任有才华,有志气,也有机遇。但他如果不能放下“孔子后人”的身份,安下心做一个朝廷里的小官员,百姓的父母官,为官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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