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小言看起来还挺乐在其中的，总比几年前藏在水底下散发怨气的好。

江曦用铁索束缚住了产鬼，在产房外等着之后去交差，小言急急忙忙地把正在玩猫毛毛球的婴儿抱了进去，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啼声。

可算是有惊无险。江曦四脚朝天梳理着肚皮上漂亮的腹毛，想着要是刚才她反应再慢点，就不是小言这送娃娃的见习鬼差的活了，地府要派真正的黑白无常来收人了。

“大人，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然我真解决不了，可能这职位就给撸了。”

押走产鬼，小言又是感谢又是愧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江曦，“要是我是人就好了，就能请大人去吃顿大餐了。”

一听到大餐，江曦也觉得有点可惜，但这本来就是她的职责范围，所以让小言不要放在心上。

“对了，那就这样吧！”小言重重一拍手，“我这见习期可长了，足足二十年，等以后大人您怀孕了，我一定在上司那儿美言几句，给您送一个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

江曦：？？？

大可不必！

小言说完这番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后，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妥，“不对，就算不用我美言，您和另一位执法官大人的孩子也一定是最聪明最漂亮的，这下该怎么办……”

“等等！另一位执法官……？”说的该不会是李唯知吧？

可他们在学校隐藏得多好，不仅全校师生都不知道，连一中小树林里的鬼都不清楚，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压根就没去过小树林！

“是小王说的，”小王就是那个学习刻苦到坠楼身亡的眼镜学生鬼，“他有次不是被强制召唤了吗，回来就说有两个执法官大人不急着救他，一直隔着教室窗户各种挤眉弄眼的。”

江曦：……

那不是挤眉弄眼，我们是在眼神交流商量对策好嘛？！

“艳鬼姐姐就说，你们肯定早已经暗度陈仓了！”艳鬼就是那位美艳的旗袍女鬼，虽然她自称艳鬼，但就冲她那一天抽十来条烟的架势，烟鬼还差不多！

“无头鬼爷爷说，你们这眉来眼去的，他以前在戏院见多了，是要拉出去挨板子的。”

卖完一波队友后，小言又扭扭捏捏地追问：“其实我今天约您也是想问问，究竟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么一回事。”

江曦：……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憋了那么就才问出口。

江曦忍不住寻思，这姐姐那么缺心眼，当初是怎么通过地府面试的，真的没把考官给轮流得罪一遍吗？

一鬼一猫就这么在大街上游荡着，江曦一睨身后飘着的小言。

“你猜。”

——

温城的春天没有回暖这一说法，它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热起来，早上还见有人套外套穿长袖呢，下午街上一水的短袖短裤。

李唯知的父母在温城呆了几个月，发现儿子开朗了不少，以为真的是儿子以前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在学校里体验慢生活后不再抑郁，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把家里的亲戚长辈还有生意伙伴都上下打点了一番，又叮嘱儿子注意身体，这对夫妇又飞去了世界各地忙了。

说实在的，过年回温城的时候虽然也是忙得不着家，但却是他们一年中最轻松的几个月了。

这对夫妻走了江曦才敢再来李家，并在李唯知的逼供下羞耻地领他到了自己之前跳下去崴到脚的地方。

李唯知抬头看着头顶这高耸不透风的围墙，又看看身旁这自己可能都怕不上去的苍天大树，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狗急了跳墙，猫急了上树”。

他女朋友的本体不是猫，是鸟吧，这么高这么直的树都能上去。

这么一想，他的眼神就有点幽怨，“……你这么不想见我爸妈？”不想见到激发出了这种潜能。

江曦连忙哄：“没有没有，我那天不是没准备好嘛，不然我肯定想早点见叔叔阿姨呀。”

小骗子猫，李唯知犀利的眼神早就看透这一切。

明明他爸妈在温城都呆了好几个月，如果真像江曦说的那样，几个月的时间肯定早就骨折恢复好，也准备好来家里见他父母了。

李唯知心里门儿清，但还是架不住江小猫又亲又哄的，把他整只猫都哄得软乎乎的，根本没办法计较这件事。

果然他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拿江曦没办法。

还有一个月就是高考了，但早就保送了的应届考生李唯知丝毫不慌，连带着家属都不急不躁的，两人腻歪完还跑去小巷子里一起喂猫。

反正江曦相信，就算考试前一天告诉李唯知他的保送成绩无效，他也有办法靠高考压过绝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