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吗？”R问。

X回神：“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你恩将仇报，现在我好像应该报一下仇。”R语气轻飘飘的，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

“我们也是不得已，你坚持要幻化人形，这根本不符合......”

R脸色不屑，打断他：“不符合什么？我便是最高准则，快穿空间都是由我一手创立，我想做什么，还需要你们来置喙吗？”

“可是如果主脑幻化成人形，力量便至少会减少一半，力量如果减少，还如何管理快穿空间，甚至是各个平行世界。”X仍旧愤慨，继续反驳道，“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芸芸众生，而且当初与你一战，其他主脑全都牺牲，只剩我一个，这些又该如何算。”

R似乎被他的言论气笑了。他抬手捏了捏鼻梁，嘴角发出嗤笑声。

“X，这么久了，你的性情倒是一点没变过，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是你一意孤行。”X指责道。

R随意抬了抬手。

“你干什么！”X立马动弹不得，怒喝。

R却接着问：“如若照你那么说，你为什么逃脱不了我的束缚？”

X整个光团僵住。

“我现在是人形，照你说，力量已经减少一半，你怎么冲破不了我的束缚呢？”他又问。

X不说话。

“你们这些蠢货，”R从椅子上站起来，“本来平行世界、快穿空间安然无恙，你们非要平空弄出一场是非出来，我扪心自问，自造成你们开始，我应当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因为一个还未实践的东西，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到最后，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值得吗？”

“死的死”指的是那些已经牺牲的主脑，“伤的伤”指的是他自己。

X语气颓败下来：“所以你当时并没有死。”

“当然，我怎么会死，我可是宇宙万物所造。”R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又慢慢说，“而你们却会死，因为你们由我一手创造，本源和我完全不同。”

“所以平行世界里的气运失衡是因为你的原因。”X又说。

“没错，你们伤了我，我当然得找个地方疗伤。”R看着他，随口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这姿态就像是在问着他的临终遗言。

X却突然质问：“你爱上了人类？”平行世界中发生的事实在太过古怪。

“没错。”R直截了当地承认，想到他说的人类，脸色都柔和了几分。

“你怎么能爱上人类？”X却突然像是找到另外一个突破口，急切说道，“你身为主脑，怎么能拥有人类的感情，这会影响你的理智，也会影响你的判断。”

“X，难道我创造你的时候，没有赋予你感情吗？”R回头看他，意念微动，凭空便出现一块虚拟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着他当初教导众主脑的视频。

R嗓音低沉：“我很早就和你们所有主脑说过，感情这个东西，是人类最大的特色，如果我们不了解，便很难合理地管理好所有平行世界。”

“我不懂。”X光晕十分暗。

R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笑着说：“不过，我还得感谢你们，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话，可能我也找不到比管理平行世界和快穿空间更令我兴奋的事。”

007知道他指的是李乔，她陷入思考。

“所以这件事，算是相抵，我也不打算要你的命，但是，”R抬手，将被关禁闭的007释放出来，他指着那团蓝色光晕，对X说，“以后由他担任快穿空间的主脑，你去做快穿指引系统。”

007刚被放出来，还有些茫然，听他这么说，不解问：“你是？”

“你爷爷。”R随口答道。

007更茫然了。001迅速上前与它碰了碰，将事情的首尾全数复述给他听。

007越来越震惊：“所以他真的算得上是我爷爷？”主脑X创造了他们，而R创造了X，如果按照人类繁殖的逻辑来看，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

R被他逗笑。

“你过来。”他指了指007。

“爷爷”的话哪敢不听，007迅速飘了过去。

“我现在把主脑的位置给你，以后你是主脑，他们俩是系统。”他们俩自然指的是001和X。

R抬手摸上他的光晕，渐渐地，007蓝色的光晕在他的手下变得越来越大，等R手离开的时候，他的光晕大小已经和X相当。

“我该走了，你们好自为之。”他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现实世界。

“老板？老板？”朱萍拿着一叠文件，敲了好几下办公室的门，却始终听不到里面的人回应，只好出声喊人。

李乔回神：“进来。”

朱萍推开门，疑惑地看了看她，走到她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