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礼看着她往前走，想说话，可一说话就剧烈咳嗽起来。李乔听着声音，脚步顿了顿，刚好就到了厉成义对面，他举着椅子直接就朝着她的头打了下来。

现场的人看着他的动作，一片惊呼，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要上来拦，可下一秒——

李乔冷笑一声，猛地俯下身，一记扫堂腿，就将他扫得趴在了地上，形状凄惨。

同时他手上的椅子在她身侧落下，擦过她的肩膀落在了地上，又是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李乔还想补上几脚，却又被某个踉跄着走过来的人抱进怀里。

地上还要发癫的厉成义也被上前的人及时压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我们走。”他在她耳边说。语气里，她没有听到责怪，也没有听到失望。

“你不怪我吗？”李乔强忍着眼中的泪意。明明他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宁愿他骂她，打她，都比现在这样好，起码她心里没那么大的负担。

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人。

“厉总？！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钟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厉成礼脸上全是血，匆忙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旁边有人看到他的东子哦，赶紧喊：“已经叫救护车了！马上就到！最近的医院离这里很近！”

厉成礼松开李乔，手伸向钟硫：“文件给我。”

钟硫放下手机，见他神智还算清醒，又看一眼双眼通红的李乔，将文件递了过去。

厉成礼接过文件，从怀里拿出钢笔，翻到需要签名的那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李乔在他身边，看到了文件的扉页上的名字：股权转让协议书。

厉成礼签完字，将手中的文件和笔递给她，专注的视线看向她：“我已经签好了，只要你签上你的名字，我的公司就是你的。”既然那么想要，那他就给她。

钟硫惊呼：“厉总？！”他当然知道这份文件上写的是什么，但是他没想到，这样为讨心上人开心的事，这么荒唐离谱的事，厉成礼居然也做得出来？？

碰到李乔，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李乔看着面前他递过来的东西，怔愣着，咬着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厉成礼，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她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手迟迟没有伸出去接。

厉成礼没回应她的话，坚持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他看着李乔嘴角被她自己咬出的血迹，伸手摸了摸她的唇瓣，力道温柔适中。顺着他手指的力道，李乔才松开牙齿，可眼泪却在这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回不等他伸手，她自己就抬手，胡乱擦了擦。

然后顶着一张花脸，面色冷着：“厉成礼，你再往前递给我，我会接的，我一定会接的，你会后悔的。”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想完成任务，可是如果她现在签了字，她就要离开了，以后厉成礼就见不到她了，也不会记得她。

哪样的结果到底是她想要的，她不知道，她很矛盾。

“你再坚持要我签字，你会后悔的，”她的声音开始哽咽，“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谁知，她的手被人拉了起来，文件这一次是直接被他放到了手上，他手将她的手指握紧，她的手指就拿稳了那份股权转让的文件，然后，另一只手上也被放上一支钢笔，他用同样的方法，也让她拿稳了钢笔。

“对你，我不后悔，”厉成礼看着她抖起来的肩膀，以及脸上越来越多的眼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是有些僵硬的温柔，“真的不后悔。”

李乔看着需要签字的那一，笔悬在上方，迟迟下不定决心。

“你签，我真的不会后悔。”他的声音带着鼓励，又在耳边响起。

终究只是过客，过客而已。

李乔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最终，她手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姓名，字体歪歪扭扭，极其不美观。她匆忙抬头，努力瞪大眼看向厉成礼，想将他的脸牢牢记住。

这张脸，以后她再也见不到了。

周围场景开始变得虚幻难辨，仿佛一切都定格，又仿佛正在流动，是一种很奇怪的动态现象。只有面前的厉成礼还不动如山的站在他面前，她还有些不明白状况，就见他突然上前抱住了她，她的额头被他急切地印上一吻，很温暖也很短暂。

“乔乔，等我。”

同时脑海中001的声音响起：

[005，请准备好，任务已完成，将马上进行传送。]

下一刻，她就站在了执行者空间里。

“005，怎么了？”001见李乔一直站在原地发着呆。

李乔回神：“刚刚任务对象喊我乔乔，好奇怪。”而且刚刚突然要离开，她发现自己居然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