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76)

作者:泽日 阅读记录

陈运远远地望见长公主前来,立马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只当殿下是来寻郎君。不料到了跟前才发现长公主满脸怒色,分明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腿肚子一软,颤颤巍巍道:“殿下,您这是……”

“季明决呢!”

一声娇喝在耳边炸响,陈运吓得一哆嗦:“城外出了点急事,郎君忙着去处理了,殿下您到客厅去先歇息吧……”

京仪眼见那书房死锁,断定里面藏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他收受贿赂吞吃赃款的证据就藏在里面。干脆自己抽出一把绣春刀,狠狠砍在那把铜锁上。

铜锁纹丝不动,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干脆指着锦衣卫道:“给本宫打开!”

锦衣卫听长公主声音竟都微微发哑,生怕撞到殿下的枪口上,不敢再推脱,抽刀,断锁,一气呵成。

京仪顺利进入季明决的书房中。

陈运阻拦不住,捶胸顿足半晌,咬咬牙往外跑去。

进入季明决最私人的领地中,京仪反而略微冷静下来,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间书房中,眼神四处逡巡。

他不仅在此地办公,屏风后还放了一张竹榻以供小憩,榻上整洁,只微微有些睡过的痕迹。

屋角放着个铜盆,里面有些黑色的灰烬,微微伸手一探,还带着些许余温。京仪心口狂跳起来,生怕那就是他焚毁的账本证据。

有些许纸片还未完全化为灰烬,她捡起一片,极薄的白色纸片,边角圆润,不似书信或账本。

她凝视半晌,慢慢察觉出这纸片似乎是……冥币?

她没想明白季明决在书房中烧纸钱的原因,撒手,按下心头杂念,径直走到书桌前。

书桌上堆满各种折子和公文,稍显杂乱,一片笔墨纸砚中,只整理出来一小块空地以供书写。

京仪随手抓起一本公文,内容是汇报最近一批赈灾物资的使用,京仪对照着账本细细看来,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她心底烦乱,季明决做假账的功夫就这么高明?这般滴水不漏?

她突然发现笔架下压着一张薄纸,在一堆公文中藏得极为隐蔽。她心中又慌乱起来,若是季明决真的贪污受贿了,她该怎么面对他?

如果他真的和那些喝血扒皮的贪官污吏没区别,她还能喊出那一声“逢之哥哥”吗?

她慌得眼前都微微眩晕,咬住舌尖勉强镇住心神,缓缓抽出那一张薄纸。

“维大齐文熙十五年八月戊申日,子逢之谨遥祭家父。”

……

“子奔走在外,愧仪不丰,冀公陟降,鉴我感怀,伏惟尚飨。”

这分明是一篇祭文!

京仪突然明了,仿佛窥见季明决最隐蔽的秘密,正要将祭文放回原处,屋外却传来极冷淡的一声:“殿下在看什么?”

季明决本在视察河道的疏浚进度,陈运却匆匆赶来,道长公主强闯进他的书房。他不明所以,但还是抛下一堆公务赶回来,一眼便见她手中拿着他今早写的祭文。

此次赈灾的经历勾起他关于父亲的回忆,今日正值父亲逝世十周年几日,他一早起来就略感清冷萧瑟,随手写下一篇祭文,事后却觉不妥,只压在笔架下待事后处理。

随后他就看见那篇祭文,被捏在长公主手中。

季明决掩上门,一步步缓缓走进,面上阴冷毫无表情。

京仪愣愣地与他对视,一时间喉头涌上许多话,想质问他赈灾一事、想让他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想告诉他自己无意冒犯先人……

然而她最终只一言不发。

季明决轻轻抽走她指尖的那张薄纸,冲着门外冷声道:“送长公主回去。”他可以包容长公主的小打小闹,但旁的事,不容她胡闹。

门外的陈运和锦衣卫都进来,低声下气地劝她先离开,京仪被他冰冷的眼光刺得没力气质问,只失魂落魄地登上他派来的马车。

……

马车行驶在雨嘶嘶的黄昏中,窗外送来些许凉风,带得车帘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脸。京仪仿佛毫无知觉,只愣怔地望着窗外。

直到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车外传来些许吵嚷声:“滚开!”

“不许靠近!”

京仪擦了擦脸上的清凉,放下车帘,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锦衣卫隔着车帘回答道:“殿下,车外集结了不少流民,臣护送您先行离开吧。”

车外的吵嚷声此起彼伏:“求小姐救救我们!求小姐救救我们!”

她心底本就又肿又涨,被这些难民似哭似嚎的声音扰得更是不安,干脆掀开帘子道:“所有人,都跟在我马车后面,我会给你们粮食的。”

那两个侍卫已经来不及阻拦,那些流民立马指着她道:“就是她!就是她!她有钱有粮食,她就是那些拆骨扒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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