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96)

作者:泽日 阅读记录

醉糊涂的人似乎只听懂了这一句,不声不响地抱着她往床榻而去。长公主如愿回到被窝中,下一秒这人却也跟着脱靴上床,吓得京仪赶紧用枕头砸他,“你疯了!”

郎君握住她的手,嘟嘟囔囔一句“绵绵你好狠心”,就将人抱在怀中就沉沉睡去。

长公主跟个酒鬼讲不通道理,见他当真只是睡觉,并无旁的逾矩动作,只好悄悄往床的另一边挪动去。不料刚微微一动,就被他塞回怀中,如此重复几次后,她终于放弃,背过身去歇息。

季明决醒来时,最先注意到的是怀中蜷缩着小小的一个人儿。借着月光,他看清是长公主趴在他胸口,红唇微张,睡颜安静。

他顿时慌乱,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骑马往行宫而去,其他的都是一片模糊。长公主还在孝中,他生怕自己昨晚醉酒干下什么禽兽行径,连忙掀开被子一瞧,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还完整,他甚至还穿着外衣,再见床单上并无任何痕迹,这才稍稍放心。

若是昨晚放肆,长公主必定不会原谅他。

可当真是清清白白无事发生,季明决心中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被子被掀开,只着寝衣的小人儿似乎有些冷,嘤咛着往他怀中瑟缩两分。他微微一愣,随即将人拥入怀中。

最可爱之物莫过于那一对虚虚握住,搭在他肩头的小拳头。季明决暂时不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能让长公主睡在自己怀中,只低头亲亲那粉白的小拳头。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但出征之事不可掉以轻心,再抱了抱怀中的温香软玉后,他艰难起身。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郎君终于消失在无边黑夜中。

昨晚被他的酒气熏着,耳边又是“京仪、绵绵”的混叫一晚上,长公主被折腾得不得入眠,直至深夜才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身边自然没有他的踪影。捏了捏酸痛的脖子,长公主低声暗骂道:“放肆!”

……

时间逐渐过渡到仲春时节,在阿弟被安全送去祖母太皇太后身边后,京仪的心才稍微平静。只要阿弟平安无事,她就不会对秦氏有任何忌惮。

长公主虽被幽禁,但仍能听到战场上的消息。大齐与鞑靼人的这场战役,不仅关乎着李家江山的安稳,还关系到今后数十年边境百姓的生计,是近来朝堂上所有人关注的重心。

目前战役双方各有胜负,但鞑靼人追求速战速决,眼下战线已经被季明决拉得过长,鞑靼人补给困难,朝堂上下都相信鞑靼人收兵退回草原只是时间问题。

虽新皇纯帝年幼,但所幸朝堂上有许太傅和首辅杨一闻辅佐,外有季明决挂帅抗击,两朝交接过渡得风平浪静。

京仪从来不怀疑季大人的能力,安心在行宫中替爹爹和娘亲抄写经文,偶尔与云鸣大师谈谈佛法,倒比她之前在深宫中来得自在。

上次季明决离开后不久,云鸣大师便到了这座行宫中,领命为先皇诵经。

这日京仪闲来无事,正巧有一小沙弥前来,道云鸣法师邀长公主品茶,她便放下手中经文前去。

她随着小沙弥跨进佛堂时,云鸣正站在窗前,他手心蹲了只小松鼠,正吭哧吭哧地吃他手心的花生。

小松鼠毛茸茸的尾巴摇摇晃晃,京仪见它吃了许多花生还不肯停歇,连嘴巴都塞得鼓鼓囊囊,忍不住戳了戳它的尾巴。

不料小松鼠被惊动,跳下云鸣掌心,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树上,顿时没了踪影。

京仪轻声道:“哎呀,是我打扰了大师清净。”

云鸣只对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殿下何出此言,不过是生灵暂时借用贫僧的手罢了。”

小插曲略过不提,两人步回小几边坐下,小泥炉上烹的清泉已经煮开,云鸣低眉垂目地煮茶,隔着烟雾缭绕,他缓缓道:“贫僧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公主单手托腮,看着他行云流水的煮茶动作,只道:“大师慧眼,还有能让您犹豫不决的事吗?”

云鸣似乎被她轻松的态度所感,眉目稍露霁颜,轻轻浅浅地笑道:“贫僧虽名为出家之人,可实际尚在红尘之中,纷纷扰扰,无人能真正抽身,自然也无人能看清。”

京仪向来不喜欢故弄玄虚,但只有云鸣这般遮遮掩掩地说话不会令她生厌,她干脆道:“法师是什么意思?恕我愚钝不解。”

他为长公主奉上一杯茶,道:“季大人受伤了。”

京仪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手背,她丝毫不在意,只腾地站起身,“出了何事?”

“季大人在战场上负伤,至今昏迷未醒。殿下,您的手……”

京仪充耳不闻,只两手撑在小几上,道:“他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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