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我记得我妹妹那天说，她和朋友一起沿着江边散步的时候，后面有人一直尾随跟着，吓得她立马打电话给我们这群老爷们。我们一家人去接了，妹妹才说那人不见了，当时，我爸妈还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好悬，还好我去接了！”

“那老兄你这还好，去的人多，肯定就震慑住他们了，不然你看这都是团伙作案，要是人少……造孽哦！”

“说起来最近我们警方好像都挺忙的，这通告都发了两回了吧？”

“是啊。那要不是警察忙，咱们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纳凉吃烧烤啊，想想以前那黑社会多的，吃着饭可能都有个砍刀砍过来。”

食客们的话题很快又换了，开始追忆起了往昔。

而角落里，李一帆的视线从那小电视机上收了回来，落在了面前的莲女身上。

“今天怎么不吃烧烤？”他问道。

莲女双手抱胸，侧着身体坐着，皱着眉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我没心情吃。”

她说完之后，没听见李一帆说话，原本落在黑暗处的目光慢慢的转了过去，心里一句话，从昨天憋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昨天你干嘛拦我？”

当时那个醉酒男子的同伙都出现了，三个身高体壮有肌肉，还拎着钢管的大老爷们出现的时候是极有震慑力的。只是莲女也不惧他们，她招呼来的那些猫全都出现了，只要那些猫一拥而上，这群渣滓便能死得只剩下骨头。

作为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鬼怪，莲女自认自己的脾气不算差。只是她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事情，所以昨天遇到的时候，那股怒火直接冲上了头脑，让她只剩下把这群人全部杀掉这一个想法。

可是李一帆阻止了她。

不，也不能说是阻止，他只是在询问了那个受害女性的想法之后，才让她派出几只猫来对着那几个人挠了一通——当然不仅仅是□□上，还有灵魂。因此昨天受害女性只见那几个男的在挨了猫两爪子之后便开始哭爹喊娘，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只是受害女性也心知防卫不能过当，因此稍稍出了气之后，便同意了李一帆把这群人交给警方的做法。

李一帆此时手里正翻着一个本子，那是他随手从摊位上买来给李新生涂鸦用的。他翻开第一面，把里面的其中一行字拿给莲女看：“看见没，遵纪守法。”

莲女非常不屑：“可我只是个鬼怪！不需要遵守你们人间的法！而且就算我昨天杀了他们三个，你们人间的法也管不到我。”他虽然对驼背老头说过要与时俱进，可是她也只是学习这新时代的文化罢了，并没有说过要遵守这些东西李一帆摇摇头：“他们管不到你，规矩管得到你。”

“而且，我也管得到你。”

这话一出，莲女抿唇不说话了。

李一帆也不在意，他看了看李新生今天新的画作，随后说道：“你来我这烧烤摊吃了这么久，用代价享用了这么久的香火，怎么能够轻易的就说在那几个不值当的人身上。”

莲女眼神动了动。

“我看得出来，那些猫是自愿听你驱使的。虽然不知道你们俩之间是如何建立的联系，但是，那些猫杀了人，最后的孽力是会回馈在你身上的吧。想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一副竹竿架子的样子，现在吃了我的东西，好不容易身体恢复长了一些，就为了那三个又变成竹竿架子？那你不如直接把东西全部吐出来还给我。”

莲女有些震惊：“你怎么知……”话没说完，她又自己住了嘴，自己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

李一帆继续说道：“这人犯了法，就得把他交到执法的地方去。法律公平公正，即便你是个鬼怪，但也请相信法律。”

莲女垂下了头，过了半晌之后，他才幽幽说道：“之前那些鬼怪在知道我对这种事情非常看不顺眼，拼着自己受损也要杀了那些人的时候，都是故意迷惑一些人来做出这种恶心事情诱我上钩，好打败我，吞并我的力量。你是第一个让我不要用这种方法的人。”

“说起来，我都有点忘了，我死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记得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想想原来，我也是个富家小姐，只是因为一次出去踏青，赶上天气不好，我和丫鬟就在一处在一处破庙里面等雨停，等家里来接我。谁知道，最后没等到家里来接，却遇到了几个大汉……”莲女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以前我以为，那种人渣只存在于我那个时代，因为他们食不果腹，贫穷又无赖，可是没有想到不论时代怎么变迁，都还会有这种渣滓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