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跪求复合可我只想发财(8)

他撸顺了自己鸡毛掸子一样的头发,拿毛巾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冷水一冲,将眼角的泪水一并抹掉,他脑子里的混沌已经尽数散去,留下的全是清醒。

我回来了,我重新开始了。

姜宵想。

他对着镜子笑了笑。

他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妈妈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她眼睛看着还有点肿,看了姜宵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姜宵一眼就猜到,大概是昨天晚上他们又吵了。

“吃饭吧。”

姜宵坐在她对面,拿起了筷子,然后开口道:“对不起。”

妈妈明显愣了一下。

她年轻时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名字也很好听,叫夏婉婉,刚结婚的时候老公宠着生活无忧,生了孩子也像个少女,姜宵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妈妈的样子,穿着小县城里见不到的漂亮裙子走出去,整条街都在看她。

但她如今被生活磋磨,无心打扮,不过才一年多,整个人都没有光彩了。

“妈,对不起,”姜宵又认真地再说了一遍,鼻子有点发酸,“我早该说这句话,昨天不应该和你吵架,惹你生气。”

他这句道歉,迟了十来年。

“……没关系的,”他看见妈妈笑了起来,“小事,我都忘了,快点吃,上学真的要迟到了。”

母亲催着姜宵,看他低头迅速又认真地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觉得他今天特别乖,姜宵去上学的时候,她还给他塞了二十块钱。

这年头的二十块钱对初中生来说不少了,即使能挣钱的父亲离去,妈妈也没短过他什么,塞钱的时候还温声细语地说:“年年在外面买点好吃的,乖,别委屈了自己。”

姜宵的眼睛发酸,忍不住抱了她一下。

这个最关心他的女人,生前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句“年年别委屈了自己”,却不知道后来她心爱的孩子真心错付,独自吃了多少委屈。

“之前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不那样了,”姜宵吸了吸鼻子,“到学校会好好念书的。”

妈妈听了他这句突然而来的保证有些惊讶,但还是很高兴,她摸了摸姜宵毛扎扎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自己的儿子一觉醒来就变了样子。

姜宵也不会在这时候多说什么,重生的事情这时候说听她恐怕也理解不了,只能平白多想,他也想说你以后不用担心,父亲走了但还有自己,自己会成为她的倚靠,但比起说那些有的没的,他更愿意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改变。

至少,先改变自己成绩给她看看。

他乖乖地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虽然过了很久,但是姜宵还记得厚林三中的路,离家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姜宵今天毕竟起床的时候迷糊,他没带手表,就在离校门口很近的时候听到一阵叮铃铃的声音。

他好久没做学生了,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一直在看周围的场景,校门口边上的的早餐摊文具店,眼花缭乱,有种真实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身后一股风袭来,抓着姜宵的衣领就往前跑。

“宵哥别愣着呀,快跑!铃你没听见啊?”从他身边跑过来的是个男生,和他差不多高,剃了个平板头,毛剌剌的像个刺猬,手里拿着煎饼拼命往嘴里塞,“今天开学第一天教导主任守门,贼凶,惹不起他,迟到就完了!”

姜宵猝不及防被他扯着往前跑,在铃声结束的最后一秒踏进了学校的门,然后他身边的男生放松下来,在秃头教导主任的怒目之下高高兴兴地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吃完了。

男生叫叶影影,姜宵记忆深刻,是他初中的同桌,也不爱读书,但是家里有点钱。

上辈子大约在三十岁的时候,两个人机缘巧合之下还见了一面,叶影影那时已经是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上班族,来柳江出差碰见姜宵,两个人在街边摊上吃了一顿烧烤,对方已是讲不完的辛酸事,眉宇间都是疲惫,全然不复当时少年模样。

眼前的同桌明显正处于中二期,又傻又灿烂,校服不好好穿,强行把领子立起来,感觉这样很酷的样子,脖子上戴了个狼牙形状的吊坠,且叶影影一转身姜宵就看见他身上穿的校服并不是纯粹的校服,背后的大片白色被画上了一个长着翅膀戴着皇冠的恶魔形状,平心而论真的画工不错,如果不加那八个大字的话。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仔细看的话还能在校服的袖子上发现一些锦上添花的小字,大概是心有所感随意发挥的时候写下来的。

例如,“学不会爱”这种悲伤抒情的,还有“待我灭世”这种非常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还有其他的例如“呵在这个无情的世界多情地活着罢了”姜宵已经不忍心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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