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159)

作者:卷云白兔 阅读记录

林随看向云子初,有一瞬间犹豫,但随即想到,都是这人不知死活、故作清高,才引来祸事。

而他还要进京赶考,若是折在这,他的一生完了。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这本就是他云子初惹下的事情,凭什么要连累到他?

没了满腹经纶的云子初,他不是也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吗?

这般想着,林随不再看云子初一眼,转头,狂奔而去。

那些混混见他识相,也让开路,不管他。

云子初怔住,完全没想到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同窗,危难时刻却会这样丢下他不管了。

他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即便比其他读书人多了一些锻炼,但面对这些凶悍的混混,也只有被打得半死的下场。

那些混混也似故意手下留情些,只打得他断了手脚,并不打算要他的命。

“呸,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把他给我丢到破庙的乞丐窝去。”

“是,老大。”

嘭!

云子初满身都是血,似没了意识,躺在脏兮兮的泥土地上,不知生死。

破庙的乞丐们见此,赶紧避开。

只有一个老乞丐见他如此,有些不忍心,在混混们离开后,跛着脚,踉跄地走过去,用破布给他包扎一下。

第132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13)

云子初眉睫动了动,缓缓掀开眼帘,看着四周的破景和乞丐,满心都是岂有此理,那些人竟敢随意伤人,他一定要去衙门告他们。

显然,这位云大才子读书真的把自己的脑子读坏了,完全不懂什么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那些混混敢打他,怎么会没想到后路?

不说云子初还有没有能力去告他们,就算告了又如何?

衙门里的谁和谁是某个混混的这亲戚、那亲戚的,即便他们被抓起,顶多意思意思打几下,关几天,不痛不痒的。

云子初再次晕过去时,想的都是怎么写状纸,让衙门秉公处理,好好教训那些混混们。

可惜他想的稿子辞藻再华丽,言辞再严厉,然而没用。

隔天醒来,他还是在破庙,且手脚都被打折了,根本没法动,没法出去。

他想让乞丐带他出去,但乞丐们一听说他要去衙门,谁敢带他?

而且云子初身上的银钱全被混混们搜刮走了,无偿地替一个不认识的人去冒险,谁愿意啊?

乞丐们苟且偷生,更不愿得罪人。

云子初开始很是愤怒,一直用他的大道理在教训那些乞丐,希望他们能挺直腰板,不惧恶势力。

然,乞丐们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最后,就连老乞丐都不想理会脑子满是稻草的神经病了。

没有谁比乞丐们更能明白现实的残酷和生存之道,云子初这种活在满是教条的理想世界里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脑子有病的。

眼见着没人理会他,云子初很迷茫,明明这是书中告诉他的道理,先生教他的规训,为何现在,没人愿意帮他一起伸张正义呢?

随后几日,从来没为生活烦恼过的云子初,第一次受伤没人帮他找大夫,照顾他,饿的时候,没有吃食,向来最重干净礼仪的他,就那般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多日。

他的生活从天堂一下跌入地狱中。

最开始他还不愿吃乞丐们那些脏兮兮的食物,觉得自己的好友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找自己了。

第一天,他挨着饿和痛,什么人都没等到,云子初心中想的是城里这么大,他的好友可能只是找不到他而已。

第二天,他强撑着继续等下去,只是直到夜幕,他发烧晕过去,依旧不见有谁来找他。

老乞丐见此,叹了一口气,将从山上摘的一些草药给他敷上伤口,从自己私藏的陶瓮拿出一点乞讨来的米,给他煮了点稀粥,喂他喝下。

其他乞丐都让老乞丐别理他了,免得得罪了人,他自己也要遭殃。

老乞丐并没理会别人,用条破布沾湿放到云子初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免得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虽然老乞丐觉得这小伙子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

隔天,云子初熬了过来,没有嗝屁,他双眸空洞地看着头上破旧的屋顶。

不明白满腹诗书、抱负远大的他如何会落得这般地步?

为何以往亲密地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他危难时,却无人管?

偏偏只有一个他平时用几个铜板打发的老乞丐救了他。

可真是讽刺至极啊!

云子初前十八年被刻板的教条组成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崩塌。

“喝粥。”

老乞丐用破碗端着一碗稀粥,一瘸一拐地走到云子初的身边,蹲了下去,将他稍稍扶起,把粥递到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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