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怀上暴君的崽(51)

悄悄进行,并不意味着小打小闹。

起码在孟岽庭心里留下心结,二十年了偶尔还会疯。

然而这个手指一抬就是一条人命的暴君,虽然没有敲门的美德,却有让座的美德。

傅星河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地不像话:“你咬呗。”

三个字在天牢四壁撞出了数道回音,想吞回去都不行。

真是疯了,好奇害死猫!怎么会傻逼想要打开暴君的心结!

孟岽庭高大的身影倏地顿住,乌沉的眸子转过来,在阴暗的天牢里透出令人心惊的微光。

“朕的闲事你也管?”

傅星河冠冕堂皇道:“首先,季清构是我审问的,我有个优点,做事有始有终。其次,此事关乎到我父亲,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孟岽庭见她叭叭一堆有的没的,听起来跟他都没什么关系,迫近她,伸出手指在她脖子上点了点:“咬下去,朕不会轻易松口。”

“你可能会死。”

傅星河视线与他相交,写满了“浑身是胆”。

“那就别后悔。”孟岽庭哑着嗓子,低头目光嗜血地在她脖颈处逡巡,仿佛在挑哪里下嘴。

傅星河觉得这个场面慕名熟悉。她毫不怀疑暴君说的“可能会死”,然而系统没有任何警示音。

锁骨上面突然一疼,是暴君的指腹狠狠碾过,食指骤然勾住她的衣领向外一扯。

傅星河闭上眼睛。

咬她动脉。

疼痛没有在预想的位置发生。

孟岽庭良心发现一偏头,隔着衣服啃在了她肩头。

但暴君良心并不多,这一口实打实的,傅星河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疼的。

还不松口。

傅星河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衣服不厚,掀开披风很容易让暴君咬出血。

但是暴君的牙齿是黏在她肩上了吗?傅星河抬起左手,点了点暴君的肩膀。

动一动。

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又是一口。

但是这次不一样,感觉像叼着泄愤,没有实质伤害。

孟岽庭嫌这个姿势不满意,抬手似乎想掰住傅星河的脸。

系统滴了一声。

傅星河又慌又懵,电光石火间,断开的神经猛地接驳,伸手捂住自己嘴鼻。

暴君的手一下子覆在傅星河手上,没有接触到五官。

傅星河松一口气,看来孟岽庭眼睛认不出来,手掌对那晚的她的五官记忆深刻。

孟岽庭有些不满地抬头,干脆放开了傅星河,背着手,想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怎么讲故事。

孟岽庭继续往前走,这回脚步有些慢。

“朕五岁时,宫里有一条恶犬,或者说疯狗。”

孟岽庭似在回忆:“朕在御花园遇见它,爬到了树上,掉下来磕了满口血。然后,太子和颜悦色地过来向朕赔罪,还给了朕一碗炒年糕。”

五岁的孟岽庭动也不动,因为他在树上看得很清楚,疯狗是太子放出来的,他用一碗年糕炒肉把疯狗唤回去,锁起来。

那条狗狂躁流涎,嘶吼异嗜,到处攻击人,呼哧地舔着年糕,肮脏粘稠的口水顺着碗沿淹没年糕。

疯狗把肉丝挑完之后,太子居然把年糕摆在了五岁的弟弟面前,美名其曰赔罪,还要看着他吃。

孟岽庭不吃,他嘴里有伤,那条狗有疯狗病,他不想变成疯狗。

太子仁善一笑,赐给了孟岽庭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哪敢不吃,疯狂扒狗剩下的年糕,怕自己少吃一口,这口饭就会喂到小皇子嘴里。

孟岽庭被捂住了嘴巴,只能呜呜地挣扎,他咬了一口捂他的人,打掉了那碗年糕。

“啪!”太子内侍甩了小太监一巴掌,“太子赐食,你连碗都端不好?”

小太监嘴里溢出鲜血,颤抖着去捧碗。

太子说,皇弟,他不吃,你就得替他吃。

最终那碗年糕,是孟岽庭和小太监一起吃的。

两天之后,那条疯狗病死了。三月之后,小太监突然畏风畏水,他很警惕,怕自己的死状刺激到小皇子想起那日的事情,故意失足落水。

几千个日夜里,对太子的恨,对不知何时发作的疯狗病的恐惧,时时刻刻摧毁又重塑一个颤抖的灵魂。

这事深深扎进孟岽庭血里肉里,只有福全和李霄征知道。当初那个小太监是福全的侄子。

“朕讨厌太傅,因为那天他夸朕字写得比太子好。”

那天太傅有经过御花园,但没有注意到这边毫不兄友弟恭的事故。

之后,孟岽庭就没有再去学堂。傅寒是太子太傅,永远不会是孟岽庭的太傅。

太子余党妄图把此事与傅寒扯上联系,季清构会相信这个威胁,因为那天他跟着太傅入宫,确实在宫里看见过一条夹着尾巴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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