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看向付霄覃，没找到付霄覃却一点没生气，也或者是生气但是面瘫看不出来。

她还没想好是哪一种，就见付霄覃又摸了摸猫头，然后开口问她，“你觉得，齐越会喜欢么？”

杜清一愣，她回想每次付霄覃和齐越同场出现时的情景，想想每次齐越怼他的时候，付霄覃面无表情的脸，摸不准付霄覃对齐越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时之间，不知道付霄覃到底是真心的问话，还是反话。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跟杜清相比，恐怕还是周孝存这个男人更了解男人了，他给杜清使了个眼色，让她如实说。

“齐越一直都很喜欢布偶猫的......”

杜清越说声音越小，

不但是因为付霄覃认真问话的时候，表情太严肃。而且还让她想起来了，瘫在病床上的齐越。那么小的年纪，就成了植物人。

杜清脸上表情很平静，付霄覃没看出她的不对劲，接着道，“那下回你去齐家的时候，可以把它带过去，让他看看。”

付霄覃说的很慢，又带着点迟疑，因为他还从来没说过这么拐弯抹角的话。但想想昨天游戏上又把齐越惹生气了，以及游戏上齐越明显比以前好说话的样子，付霄覃决定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不过下一秒付霄覃的思路就被打断了——

齐越的尾巴也不甩了，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果然，杜清叹了口气，脸上有开心又带着些惆怅，“那太好了！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小猫，能不能让小越醒过来。”

齐越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头看付霄覃，但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付霄覃紧绷的下巴，“你说...什么。”

杜清一直都很喜欢齐越，而且齐越很小却很聪明，一直撮合她和齐超。杜清是独生子，早就把他当自己弟弟看，提起来齐越，就忍不住眼眶一红，“他十五号出了车祸，现在......还没醒过来。”

杜清的话音刚落，齐越就感觉到付霄覃摸着他头的手停住了。整个人的胳膊都有点抖。

付霄覃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页面。齐越在他怀里，看着他按下了第一个联系人，那个“A. QY”。

“齐越，接电话啊。”

他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有窝在他怀里的齐越才能听到。齐越这才知道那个QY，原来根本不是什么企业电话，而是他的手机号！

齐越没注意他的好感度又升了5，他低头看看付霄覃的身体，发现他不只是手在抖，而是整个身子都在抖。只是幅度太小，如果不是齐越被他抱着，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齐越之前也想过，付霄覃如果知道自己瘫了会怎么样，但他这一刻突然后悔了。刚才就不该让杜清说下去。反正等他刷完好感度，他还是能回去的。既然还能回去，为什么要多一个人来难受。

而且付霄覃的样子，也不仅仅只是难受。

付霄覃抱着齐越，站在原地好久没动，眼睛黑的吓人。杜清被他吓住，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过了半天，付霄覃突然转头看向她，眼神阴冷透骨，“他在哪？”

……

工作狂人付霄覃今天直接旷工了，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付霄覃直接抱着齐越去了杜清说的医院。他找到杜清的病房时，齐超不在，应该是在上班。

齐薇在，她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付霄覃进去的时候，她正在齐越按摩胳膊。

齐薇没有从商，她是大学老师。所以齐越算是齐家三人中，唯一一个没见过齐越的人。

她看见付霄覃敲门进来，出于礼貌站起来，“你好，请问你是？”

付霄覃从杜清告诉他齐越的事之后，就没在说话，当他在齐薇的问话下开口时，声音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沙哑，“我是他...朋友，我叫付霄覃。”

齐薇乍一听见“付霄覃”这三个字，还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以为真的是齐越说过的朋友，她给忘了，于是连忙招呼着付霄覃坐下。

付霄覃配合地坐到另一边床头的凳子上，低头看着齐越。看到齐越他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赶紧让周孝存去买点水果。

齐薇直说让周孝存歇会儿，

这是特护病房，里面什么都不缺。

付霄覃才便罢，静静坐在那里低头看着齐越，眼里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猫齐越就窝在他怀里，又一次观看自己一动不动的身体。

这种灵魂出窍看着自己身体的感觉还挺微妙的，但如果旁边的家人不那么伤心，就更好了。

齐越看着床边脸色憔悴神情恍惚的二姐，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