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丹朱(697)

“那是皇权。”皇帝看着楚修容,“没有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楚修容轻声道:“所以不管他害我,还是害您,在您眼里,都是没有错?”

徐妃再也忍不住抓着楚修容的手站起来:“陛下——您不能这样啊。”

说这话眼泪滑落。

徐妃经常哭,但这一次是真的眼泪。

皇帝在御座上闭了闭眼:“朕不是说他没有错,朕是说,你这样也是错了!阿修——”他睁开眼,面容悲痛,“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先前——”

楚修容不等他问完,就点头:“上河村案,也是我让人来举告的,还有,楚睦容来暗杀我,之所以能被抓住,也是我提前准备了人抓住他们,不过可惜的是——”

他看向楚谨容。

“太子的人都跑了。”

这一次楚谨容不再沉默了,看着楚修容,愤怒的喊道:“阿修,你竟然一直——”

“我一直怎么?害你?”楚修容打断他,声音依旧温和,嘴角含笑,“太子殿下,我一直站着一动不动,是你容不下我而来害我,是你容不下父皇的存在而来害他。”

楚谨容道:“我没有,那个胡大夫,还有那个太监,分明都是被你收买了诬陷我!”

原先承认的事,现在再推翻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楚修容的错。

皇帝喝道:“都住口。”他再看楚修容,带着几分疲惫,“其他的朕都想明白了,只是有一个,朕想不明白,张院判是怎么回事?”

皇帝按了按心口,虽然觉得已经伤痛的不能再伤痛了,但每一次伤还是很痛啊。

随着他的话,站在的两边的暗卫又押出一个人来。

正是张院判。

张院判神情平静。

皇帝喊张院判的名字:“你也在骗朕,如果没有你,阿修不可能做到如此。”

皇帝生病,皇帝没病,都掌握在太医手中。

尤其是张院判,已经陪伴了皇帝几十年了。

张院判点点头:“是,陛下的病是罪臣做的。”

皇帝看着他眼神悲冷:“为什么?”

张院判叩头:“没有为什么,是臣罪该万死。”

他还不肯说,皇帝要再问,楚修容先开口:“父皇,你还记得张大公子吗?”

皇帝愣了下,当然记得,张院判的长子,跟太子年纪相仿,也是从小在他是眼前长大,跟太子作伴,只可惜有一年落水后伤寒不治而亡。

“大公子那次落水,是太子的缘故。”楚修容看了眼楚谨容。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皇帝一时都想不起来了。

楚谨容已经愤怒的喊道:“孤也落水了,是张露提议玩水的,是他自己跳下来的,孤可没有拉他,孤差点淹死,孤也病了!”

他的记忆很清楚,甚至还像当时那样习惯的自称孤。

楚修容看着他:“因为是你们避开人玩水,你落水之后,张露为了救你,推着你往岸上爬,泡在水里让你踩着可以抓着树枝,你病了是因为受了惊吓,而他则染上了伤寒。”

楚谨容要说什么,被皇帝喝断,他也想起来这件事了,想起来那个孩子。

皇帝看向张院判:“阿露的事,朕也很痛心,原来你一直因为这个怪罪朕吗?怪罪朕,怪罪太子,让阿露落水?”

张院判依旧摇头:“罪臣没有怪罪过太子和陛下,这都是阿露他自己顽皮——”

那到底为什么!皇帝的脸上浮现愤怒。

“张院判没有怪罪太子和父皇,不过父皇和太子那时候心里很怪罪阿露吧。”楚修容在一旁轻声说,“我还记得,太子只是受了惊吓,太医们都诊断过了,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但父皇和太子却不肯让张太医离开,在接二连三消息报来阿露生病了,病的很重的时候,硬是留了张太医在宫里守了太子五天,五天之后,张太医回到家里,见了阿露最后一面——”

听他说这里,原本平静的张院判身子忍不住颤抖,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他依旧能够想起那一刻,他的阿露啊——

皇帝的眼神有些恍惚,怪罪吗?太久了,他真的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了。

或许吧——那时候,谨容受一点伤,他都觉得天要塌了。

第446章 突袭

纵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有很多儿子。

但谨容不一样啊,那是谨容啊。

“是因为这个吗?朕,那时候只是担心谨容。”皇帝喃喃说,“朕最信任你的医术,朕,派了其他太医去给阿露诊治了。”

楚修容轻叹一声:“父皇,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也是儿子啊,你的儿子只是受了惊吓,别人的儿子已经有了生命危险,你却不肯放人回去——”

他看向张院判。

“张夫人因为阿露的死变的疯疯癫癫,有苦难言,只能恨起来就打张院判,自己是大夫,有着那么高的医术,却眼睁睁看着儿子病死了,父皇,你的儿子活的开开心心的,你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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