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耻辱。

他接任务归接任务，不服气也归不服气。

而当他得知赤星就是墨长玄的时候，心里那种彷徨无措，仿佛是被一个NPC骗了感情一样的愤怒，还有无助。

墨长玄将人拉近，认真地解释道，“我本就有个名字叫赤星——你好生想想，墨辰，赤星，两者之间难道没有什么关系吗？”

顾南一看着他的脸，良久才嗤笑一声，道，“我没文化，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仙尊揪住这一点，把我玩的团团转啊。”

墨长玄被他堵得一噎，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间谷的大部分人都在这里，那么多的人双眼都放在他们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惊胆战。

堂堂无间谷的主人，现在居然在跟一个小弟子低声下气的道歉。

墨长玄说话都有些结巴，“为师……为师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身份吗？”他说着，想要拉着顾南一的手往礼坛那边走，声音中有一丝慌乱，道，“为师从来没有不想公布你是我的弟子，只不过一开始没告诉你，是担忧你心高气傲，乱了本性……”

顾南一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我现在也心高气傲，突然就觉得，你墨长玄也不配收我为徒了。”

第134章 献殷勤？

他高傲地仰着头颅，扭头就想往外走，墨长玄双手一挽，从腰间取下了玉杆，直接搭在顾南一的肩上，将人拉了回来，皱着眉头道，“我解释你也不听——那你要为师做什么才肯回来？”

顾南一回头看他，那人双眉紧皱，定定地看着他，顾南一心下突然起了坏主意，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欲望不断地怂恿着他，凭什么为情所困的只有他一个人？

顾南一踮起脚来，慢慢地靠近了墨长玄，他即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也不过刚刚到达墨长玄的肩部，抬起头才能凑到对方的下巴。

顾南一低低地笑了声，伸出手捧住了墨长玄的脸，单纯而简洁地吻上了对方的唇。

偌大的无间谷，在那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风都没有了声音。

顾南一也只不过是以极快的速度吻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退了一步，淡淡道，“师父，我其实，是有点喜欢你。”

“那种喜欢。”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周身没有任何灵力运转的小毛孩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吻了他们无间谷高高在上的仙尊。

墨长玄怔愣在了原地。

顾南一兀自嗤笑了一声，道，“你看。”

“还是我一厢情愿。”

墨长玄一愣，准确无误地捏住了顾南一的手，皱着眉头拉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他眼神太过于直白和认真，仿佛顾南一说了一句话之后，两人就要私定终身一般。

顾南一也有一瞬地怔愣。

墨长玄有些着急，慢慢引领着顾南一重复道，“你说你喜欢我。”

“那种喜欢。”

“长相厮守的那种。”

顾南一，“……”

老子可没说长相厮守啊。

墨长玄向旁边瞥了一眼，眉头皱起又迅速松开，眼神却突然一变，仿佛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深情，刚刚的质问像是笑话一样随风而散，双眸突然布满了冰冷，直接甩开了拉制着顾南一的手，冷声道，“是。”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你一厢情愿。”

顾南一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墨长玄，心如刀绞一般，皱着眉头闭了闭眼，调整了自己的气息，才尽量平稳道，“仙尊是说，我痴心妄想。”

墨长玄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了下来。

顾南一摇着头往后退着，神情里多了一些绝望和自嘲，他第一次出手遭人拒绝，还是如此的干脆利落。

可这人明明是赤星。

那个对自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赤星。

顾南一干脆直接扭头跑出了礼坛，留下了怔怔发愣的墨长玄。

墨长玄知道。

这无间谷里并不安全，就像他在其他七宗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一样，这里也多的是其他七宗插进来的人手，大庭广众之下，墨长玄不能明说自己的心思，否则落在顾南一头上的刀刃只多不少。

本来顾南一便是众矢之的，若从不参与世事的无间谷也横插一脚，对顾南一只有弊没有利。

若是人一直在无间谷，他便有信心护他下去，可——

墨长玄看着顾南一逐渐消失的身影，朦朦胧胧的有一种预感，终有一天，这人还是要离开，去到另一个地方，就像他来无间谷一般。而若途中被不怕死的东西们盯上，他的命数便又多了一层未知。

墨长玄不敢赌。

他看着顾南一绝望的眼神，内里也绝对舒服不了半分，打好决心等到拜师大典结束，就直接跟小狐狸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