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黑小白说，这书被抄袭啊，污蔑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他也听不甚明白。

就感觉，这书的作者跟他一样。

都他妈挺可怜的。

顾南一从床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散在了被褥上，他眯了眯眼睛，看着桌前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墨长玄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把玩的，正是道离留下来的浑天锁。

他察觉到顾南一的目光，抬起头来，淡淡道，“为师的结界，被强力破开了。”

顾南一暗骂了一句，翻身下床，打了个哈欠道，“道离仙君给我送了个东西。”

顾南一下定决心将所有事情先推到道离头上，总之告知墨长玄一个人来要比五个人来的冲击性要小。

墨长玄直直地看着他，道，“魔气四溢。”

顾南一噎住了。

墨长玄低了低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将手中的浑天锁放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他比顾南一高上一头，眉目半眯看这顾南一，看得人心尖直颤。

良久，他才慢慢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你所作所为都有原因。”

他离顾南一很近，灼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了顾南一的耳侧，惹得他皱了皱眉。

墨长玄说，“可我还是不高兴。”

“十分……”

“不高兴。”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在压抑着什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浑天锁，接着道，“结界我撤了，拦你也拦不住，谁都拦不住，你想做什么便去吧，莫伤了自身。”

顾南一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情绪不断地蔓延，将他整个人慢慢地捆了起来，他突然看向墨长玄，轻笑一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

墨长玄没有应他，只是站了起来，兀自往外走，一边开口道，“顾南一，你跑不掉的。”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说的让顾南一心慌。

第二天，八宗宗主都去了议会，现下闹成这个样子，不过是表面走个过场罢了，顾南一无聊，自己一个人出去转悠了，青涯城在夜晚颇有些纸醉金迷的样子，白天也一样热闹非凡。

他手里拿着墨长玄给他的白玉牌子，一边走一边吃，昨个儿没吃完，今个儿继续。

街角有个买面具的，多得是鬼面獠牙，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停留在了那摊子面前，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面具，随手拿了一个下来。

顾南一注意到他，是因为这人的气质未免太好。

好到让你无法忽视他。

那时顾南一还在街边吃着包子，看着那白衣男子买下来了一个没有花样的面具罩在了脸上，他正感叹着这男子定是个容貌上佳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言人被发现了，那男子戴上面具之后，突然那回过头来，直直地望向了顾南一所在的地方。

那双眼睛透过面具，像是把顾南一看了个透透彻彻。

顾南一瞬间被那双眼晃了神，定睛看了看，才发现那摊位上哪有什么白衣男子。

而那张明明被买走的鬼面，依然明晃晃地挂在那里。

那面具通体白色，只在额间画着几道艳红色的花纹，被挖空的双眼位置，仿佛如同一个活人一般，直直地盯着顾南一。

第157章 梦？

大白天的，顾南一被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顺着他的后背，浸湿了些许里衣。

顾南一拿着手里的包子，站了起来，向那个摊子走去。

他是有些怕，但是他觉得这不是作死。

这是对唯物主义的探究。

顾南一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走到了街角的那个铺子，眼睛就直直地盯着那个白底红纹的面具，走近了才发现，那张面具不止在额头有花纹，在眼眶上下也有，不过是一种淡淡的金色，在大太阳底下看不清楚罢了。

顾南一吃完手中的包子，手上还有些油，不好意思去碰老板的面具，只是指了指那个白底红纹的面具，问道，“这是什么面具啊。”

老板坐在摊子后面，脑门上面别了一个面具，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指一看就是常年做工的样子，一笔一笔地正在画着，笑嘻嘻地抬头看了一眼顾南一，道，“公子好眼力，这是死人面。”

顾南一听到这个并不吉利的名字，有些僵硬地站在那个摊子面前，接着就听到老板嬉笑着道，“公子试试，公子试试。”

顾南一感觉自己有些耳鸣，觉得天气有些燥热，太阳光明亮而刺眼，烦的他胃里不断地泛恶心，盯着那面具也有些恍惚，好像真的在上面看到了一个死去之人的面孔。

爬满了蛆虫，泛着青白，笼罩着一层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