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一，“……以后你就少说话吧，容易打击我的自信心。”

那引路的女子看了看顾南一，看他脸色不太好，又从华玲池回来，自然而然地觉得和自家魔尊有关，她也听过长老说过，有一位人士，轻易毁了魔尊的阵眼，而没有被杀害，想必就是这位了。

她自然要给自家魔尊说些好话的。

那女子走在顾南一的身前，微微露出一丝狡黠，状作不经意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除了魔尊之外的人进华玲池呢。”

顾南一，“……没人给他换洗澡水吗？”

那女子一噎，轻咳了一声，才道，“华玲池乃天然活泉引流，自然……自然……”她说着，也开始自我怀疑，难道天然活泉就不用换水了吗？

顾南一见那女子眉头抽搐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我开玩笑的——你不必在这儿跟我说他的好话，他自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我也不是。”

那女子无奈地看了一眼顾南一，抬起双手，作揖道，“在下于子雅，破元教右护法，不知阁下尊姓，以后还要多多指教。”

顾南一眼睛突然睁得极大，难以置信地咽了下口水，问道，“你说你是于子雅？”

于子雅淡淡地笑了笑，道，“是。”

“破元教右护法？”

于子雅耐心地回答道，“是。”

顾南一深吸一口气，平静着自己的心思。

他总算知道，方其言是怎么死的了。

方其言在青涯城临云楼门前，遇见的仙家女子，名字就叫于子雅。

不是说是仙家女子吗？？

不是说温文尔雅，柔和大方吗？

不是说一见钟情吗？

顾南一呆愣地问她，“你五月十八日的时候，在哪里？”

于子雅淡淡地笑了笑，眉目中多了些防备和疏远，道，“前几日的事情，早就忘记了，不如，我先带阁下回寝宫？”

顾南一只记得原著中，因为方其言的出现太过于惹眼，这个角色几乎就是死于评论，他的死也是寥寥几笔带过，现在这难道就是世界自动地填充剧情了？

众所周知，在这种文里，但凡有个长得好看的女子，都会被男主角纳入后宫，而方其言就是因为和男主成功抢到了这位优秀的女子，被众多读者排斥。

最后死在中途。

从此无人再提此人。

顾南一看着于子雅，微微叹了口气，他身为读者时，对这事毫无感触，现在做了书中人，却是对方其言多了几分怜惜。

这或许也是天妒英才吧。

于子雅不愿意说，他也不会上赶着问，平白惹人疑心，于子雅一边引着他走，一边说，“阁下姓甚名甚，可方便告诉在下？”

“顾南一。”

于子雅轻笑了一声，“我之前的确是为魔尊大人说些好话，但若是放了旁人，我也不屑去说这些话。顾公子，魔尊大人待你与他人不同。”

顾南一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于子雅兀自说着，“无人与他同乘过槿龙，无人得他保护闯过火鬼鸦，无人能进入华玲池。”

顾南一，“……”

他低下头又悄声问小黑，“你确定余负尘对我真的不喜欢吗？”

小黑点了点头。

顾南一有些生气了。

这他妈的是木头吗，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免费血包也做了，怎么连个“自己人”都混不上。

他这样想，脸色也有些不太好，道，“你们魔尊不过觉得我好玩儿，不过觉得我对他有用，你看他咬我的伤口，但凡对我与他人不同，还会这般对我吗？”

顾南一越说越觉得愤懑，关键还是肩胛的伤是真的挺疼的，他不由放大了声音骂道，“余负尘那个狗玩意儿，瞎咬，我以后再主动接近他，我就是有病！”

他立誓立得信誓旦旦，却看见于子雅突然转身，毕恭毕敬道，“魔尊大人。”

顾南一的身体瞬间从头到尾都僵硬了起来。

于子雅身为破元教右护法，自然比顾南一先一步感觉到自家魔尊的气息，便立刻行礼，苦了顾南一，站在原地，连个头都不会回。

顾南一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靠近他，最后停到了他的背后，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说，谁是狗玩意儿？”

顾南一被吓得一跳，立刻退了几步，和余负尘保持着看起来很安全的距离。

他也就吓了那一下，也不知道哪来的骨气，突然硬朗了起来，梗着脖子道，“你！老子说的就是你！谁让你咬我！”

说着又觉得不解气，又幼稚地加了一句，“我再也不碰你这个傻叉了。”

小黑扯了扯他的袖子，冷淡道，“宿主，有些话不能说太绝。”

顾南一没看她，在心里说，“你懂个屁，我这叫铮铮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