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一也看不懂他在写什么，只能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白度寒，用眼神描画着他的眉眼。

白度寒与道离不一样，道离天生有股冷傲的气质，不对任何人将情面的那种，可白度寒不一样，白度寒在原著中的形象，总能让顾南一想起一个人

东晋谢安。

处事不惊，遇事不变，万物在他手中总能做到出入同归。

他的长相与他个性相符，和余负尘的嚣张不同，白度寒的面部轮廓都是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在他的半张脸上，映着面孔上细小的茸毛，只觉得这人更加得柔和。

顾南一看得有些怔愣。

真是好看的男孩子赏心悦目。

顾南一在书房里呆了半个时辰，就看了白度寒半个小时。

白度寒突然停下了笔，抬头看向顾南一，顾南一被抓住偷看，也不害羞，大方地露出了笑意，带着些调笑的意味道，“言念公子，温润如玉。”

白度寒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没有将他的夸赞放在心上，只是问道，“公子呆在我身边，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南一摇了摇头，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道，“没事，我说了，离开你我活不下去。”

白度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实在是不信他的说辞，只以为余负尘发现了什么异样，差他盯着自己，也懒得理会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轻声道，“既然这样，公子就与我去练武场吧。”

顾南一如临大敌，惊恐道，“什么？！！！怎么又去？！！你早晨不刚回来吗？”

白度寒轻咳一声，道，“写不下去了。”

顾南一“啧”了一声，道，“怎么就写不下去了，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况且，古人云，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锲而舍之……”

白度寒揉了揉眉心，打断他道，“你在我身边，我看不下去。”

“我三分心思看书，还得分出七分心思控制自己不去看你，怎能看得下去？”

他这话说出来，两个人俱是一愣。

白度寒耳根有些泛红，直接道，“走了。”

他想迈步离开，却被顾南一拉住了胳膊，认真问道，“你说，你想看我？”

白度寒柔柔地笑了一下，立刻从刚刚的失礼中回过神来，道，“抱歉，我习惯了一人独处，公子一来，我有些不适应。”

这话说得可比刚刚得体多了。

顾南一有些怔愣，不过也马上恢复正常，他也觉得是他多想了，毕竟如果白度寒这么快就对自己产生好感的话，这挂未免开得太过分了。

如此，他释然了。

顾南一拽住白度寒的胳膊，乞求道，“能不能只在看台上看着，咱们不下去行不行？”

白度寒疑惑地看着他。

顾南一咬了咬牙，道，“我不能离开你超过五米……”

主要还是不想跟着白度寒学箭。

白度寒皱了皱眉头，放缓了声音，道，“虽是公子私事，但……公子为何这样？”

顾南一含糊道，“灵绛狐的那啥时期没有完全过去，我对发qing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人，会有依赖性的。”

就扯淡。

顾南一只觉得来了这里之后，啥有用的技能都没学会，倒是自己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白度寒本就不纠结这个问题，听见他的解释之后，毫不在意地随他拽着自己，去了练武场。

白度寒果然信守承诺，陪他在观战席上坐了一上午。

练武场上不断地有人切磋，白度寒时不时地出声指点两句，尤其他箭法高超，练箭法的得到他的指导更加的兴奋。

顾南一对这半分没有兴趣，一帮老爷们儿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他坐的累了，直接半倚在白度寒的肩膀上，感觉到对方有一瞬间的僵硬时，还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南一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看着天空，心里琢磨着白度寒到底对自己有几分好感。

总之应该是没有之前那么疏离和陌生了。

小黑在一旁泼冷水道，“宿主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顾南一眼皮子都没抬，在心里说道，“我都能把他给惹生气了好不好。”

小黑实在想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资格去骄傲。

顾南一一副情场老手的表情道，“我跟你讲，诶，这种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如果有一天，有个人能把他惹生气了，那是不是证明，这个人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小黑都忍不住为他的歪门邪说鼓掌了，“妙啊妙啊，宿主，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单身那么多年了。”

顾南一皱着眉头，道，“你什么意思啊。”

小黑叹了口气，道，“惹他生气的这个人当然对他来说不一样，他对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这个人，是想弄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