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吉把人搂怀里，用鼻子去点她的鼻尖：“我坏不坏你还不知道吗？”

“呿，别逗我，我还生气呢。”柯晟推开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其实也不知道肖荷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不恨袁彰吗？袁彰根本就不答应她的告白，害她气到跳楼，难道她的心里就一点都不恨吗？”

“谁知道呢。”过了一会儿，马晓吉又说，“不过，她一死大家就马上知道她喜欢校草，连那个黑群都说是她被校草PUA，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用跳楼去坑袁彰啊？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那种心态，垫背的还是自己暗恋的人，说不定她巴不得袁彰也被舆论逼死，这样他们在下面还有机会做一对鬼夫妻，呵呵。对了，大家传PUA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谁把这些消息传出去的？是不是你，啊？”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我？我都不知道她跳楼了！”柯晟生气地否认。她当然生气啦，肖荷居然跳楼了也不告诉她，说一堆有的没的暗示她哪听得懂？柯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尤其是现在马晓吉说的话她其实也是相信的，她真的觉得有人帮忙传播这件事，那么，不是她是谁传播的？难道肖荷在外面真的还有别的更亲的闺蜜？

她一气一急，就开始口不择言：“我看你说得很对，她就是得不到就想毁掉，故意去跳楼想拖着袁彰一起死吧？毕竟她活着，袁彰永远都不可能多看她一点的，呵呵。我早就说过了，她就是癞□□想吃天鹅肉……”

马晓吉看她情绪有些不稳，又赶紧把人抱怀里哄。

“算了算了，宝贝我们不说她了，没资格让你这么气呀。”

“我才懒得说她！”柯晟气鼓鼓地埋在马晓吉的胸膛说。

马晓吉笑眯眯地摸摸她的背，低声安慰她，随之声音越来越低。两个人互相抱着谁也不说话，这个时候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滴答、滴答、滴答……”直到这时，柯晟和马晓吉才听到了隐约的滴水声，是从卧室的内卫里传出来的。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随后马晓吉说：“是不是你刚刚洗完澡以后没有拧好水龙头？”

“我拧紧了呀，它坏了吗？”柯晟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没事，关掉吧。”马晓吉随意地说道。

柯晟一听，两条腿缠在一起赖进沙发里：“我不想去。”

她扫了一眼黑漆漆的内卫，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于是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替我关吧。”

“行。”马晓吉点点头，扔掉手机和遥控器走进了卧室。

他懒得开灯，直接开门进了内卫，门半掩，柯晟看不到门后的动静。

马晓吉进了内卫后，水滴声停了，但他也没出来。柯晟疑惑起来，刚要叫他，就突然听到一阵铃声，她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才发现铃声来源于她自己的手机。柯晟拿起手机刚要接通，却发现来电显示是肖荷的号码，可是，肖荷不是……柯晟回忆着自己之前听到警察说肖荷跳楼身亡时诡异的语气，看着来电显示顿时没勇气接通。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停了，接着再次响起，颇有她不接就不放弃的意思。

“可能这个手机被警察还给她家里人了吧？”柯晟鼓气勇气自我安慰道，“有什么好怕的，别自己吓自己……估计就是小荷的爸爸妈妈打电话给我想问问她的事情。对，应该是这样……”她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然后滑动屏幕接通来电。柯晟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且柔和，“喂，您好？”

“……”

“您好，我是柯晟，是小荷的朋友，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请，请不要这样。”

“……”

柯晟接起电话后，对面就一直毫无声音，不管她说什么，听筒里都是一片沉默。在彻底安静的客厅里，连水滴声都没有的环境下，这种沉默真的挺吓人。她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不由得怀疑另一边只是拨通电话然后人就走到别的地方去了。是故意搞恶作剧吧？肖荷的家人是不是觉得肖荷跳楼跟她有关系，所以故意这样恶整她来报复？

“真是无聊，不管怎么样，请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柯晟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但是她刚把电话挂断，“肖荷”就又来电了，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好像对方已经提前准备好她会挂断然后直接拨出电话可是……真的能拿捏得这么准，连一点误差都没有吗？柯晟盯着“肖荷”两个字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接通：“喂，喂？请说话……请你开口说话，不要在那里装神弄……弄……无聊！”柯晟愤怒地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