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都是误会(77)
她蹙眉,细细观察沈丛澈的脸色,他是生得白了些,但瞧着也不像生病了。
说着,她朝右侧偏去往他靠近了些许,继伸手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霎时漾开一阵温热,丝丝缕缕于额上蔓延,见她眼中带着忧色。
沈丛澈:“……”
拨开她扬起的手,他仍是两个字往外蹦:“没有。”
璇珠启唇正要追问,“锵锵”敲锣声于同时折断她的思绪。
戏台上越演越烈,正巧到了转折部分。
她被那两声打断一时忘了话语,愣了老半天都未能想 起,便寻思着不纠结了,回过头继续专心看戏。
毕竟钱花了,这钱她不能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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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演的戏是甜得很。
台下看客拍掌连连叫好。
沈丛澈长呼了口气,他着实没瞧出好在哪。
观戏时,后头的观客正低声议讨。
大抵是言这戏背后的故事,无意之间璇珠也听见了些,大概是讲,这出戏歌颂的是百年前西齐千娇百宠的长公主可和驸马的爱情。
公主生来骄纵,却在驸马一家遭受诬陷时不离不弃,不愿与其和离。
于政德殿前长跪为夫家求情。
戏里,男女主人公几经波折跨越一切阻碍最终修成正果,二人相拥那一刻,周遭的人皆是由心底生起的激动。沈丛澈不喜欢看这种情情爱爱的戏,靠着椅背几经昏睡过去。
若不是耳边乐声萦绕,他大抵真会睡着。
“嗷嗷嗷嗷嗷!”
就在他快瞌睡时,忽的被身侧的人捉住了手掌。
目光所落,那只手几乎比他手要小上一倍,阵阵温热传递漾开,连着他这泛凉的手也被染得灼热起来。
与之不同的,她手心没有茧子。
温润而柔软。
但,他应该把手抽走才对。
想到此处,目光又落到眼前人脸上,停留不到吐息的功夫又再度回到她手上。激动时手还在收紧,继而放松再次收紧,周而复始。
情绪被那场戏带动,处于紧张时,连指甲都陷进他掌心的软肉里。
这丫头手下是一点也不留情。
气愤时还捏着拳头锤他。
沈丛澈:“……”
于是,他默默将手收走。
可又见到那葱白的手在桌上摸索了一会儿,沈丛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重新把手放回桌面,又被她锤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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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珠激动得很。
心情澎湃时,隐隐想起,她的初衷是让沈丛澈改变一下想法的来着,但这是其一。其二是,沈丛澈喜欢。
于是,她试图调动沈丛澈情绪,万分激动地推了推他的手,“公公快看啊!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阳光透过枝叶,于桌面投下树影。
他脑上落着细碎的光,那零星光点斑驳,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他眼中带着几分的睡意。纤长而浓密的鸦睫轻颤,于眼下投落淡淡的剪影。
顷刻间,目光落到她脸上来,迟疑了会儿,轻掀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单音节:“嗯……”
他未免过于冷淡了些。
看着似乎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璇珠面上笑容一敛,蹙着眉放轻了语调,小心翼翼地开口:“不好看吗?”
其实,他 压根就没看。
目光于她脸上游走之际,脑中想法倒是明晰,还是觉得不直接说为好。
若说了怕是又不高兴。
稍作思忖,沈丛澈又答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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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终落幕,总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她又激动得拉着他分享喜悦,那沉寂的少女心复苏,说到关键时就嗷嗷叫唤,堪称返祖现象。沈丛澈便一直保持着单手托着脑袋的姿势,双眸定在眼前的小姑娘脸上,时不时点头应和两声。
空出的左手,则是在她瞧不见的暗处,搭在左腿上纤细的食指不断画圈。
午后的阳光有些灼人,哪怕刮的风也是燥热的。
戏终散场,但庭院中还有不少观客留在园中,围成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今天演的戏。
璇珠选的座位一旁,恰好栽着棵长青树,风过时枝叶轻晃,片片枯叶随着风沙沙落下,但知了鸣叫时却是格外的吵闹。
而沈丛澈只听着她说,由始至终没有半句话出口。
就连回答也是单个字往外蹦的,而于此时热风拂过脸颊耳畔,蝉鸣络络不绝。
于璇珠说的激动时,沈丛澈脖子有些累了,这才动动脖子换了个姿势,不过也只是换成了左手托着脑袋,右手画圈罢了。
因着沈丛澈附和,璇珠便以为沈丛澈真在听了。
停顿了会儿,正要继续,蓦然,他神情蓦地一冷,忽冲着她厉声道:“别动!”
璇珠:“?”
骤时,心口咯噔了下,僵坐在竹椅上,心中疑惑升腾但又没敢问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