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麦觉得自己很难堪，见加老爷子在等他回应，反手紧握住乔歌的手，他轻轻点头。

加老爷子笑道：“我这次来，给你们准备了份礼物，看来倒是送对了。”

摄影棚里已经准备妥当，时间差不多，他们没再多聊。喻麦虽然好奇礼物是什么，工作最重要，暂且按捺下好奇心，和乔歌分开进两间化妆间。

换过要拍的衣服，喻麦化完妆出来见到乔歌，心跳漏了半拍。

乔歌从不戴眼镜，这还是第一次已这样的形象出现。

金丝框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身上穿着身灰色复古风的礼服，手执根有菲纪希Logo的细拐杖，金灿的阳光照在镜边金链，像是百年前走出来的贵族。阳光下，他周身散出淡淡的光晕，似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静止的画面，宛若大师笔刷下的油画。

他手里拿着个礼物盒，嘴角漾了无尽温柔，在等他心爱的那个人。

原本加老爷子只打算拍两人合照，可在乔歌站在窗边瞬间，当即改变计划。

喻麦出来时候，菲纪希御用摄影师已经拍出两百来张照片。

见到喻麦走出来，加老爷子用法语惊呼：“完美，用你们两个，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说完，她改用英语对喻麦说：“你真像从枷锁里逃出来，要与爱人私奔的王子。”

“私奔？”喻麦低头看眼穿的礼服，又看向乔歌，脸顿时绯红如霞，“情侣装？”

喻麦难得梳背头，露出他完美的脸型，他的眼角被故意加了颗泪痣，在细长眼尾，带着独有的风情。烟灰色相较适合年轻人，穿在他身上，愈发显得皮肤白透。

眼前一亮，乔歌笑得越发深邃，冲加老爷子笑笑，难怪刚才她像他保证，一定会有惊喜，还真是。

乔歌准备直接打劫这套样片，好做以后结婚照用，还有这两套礼服，管他限量版开多少天价，一起打包带走。

加老爷子笑道：“那天见过你们，我突然有的灵感，没想到效果这么棒。”她又对乔歌说：“你手那盒子，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打开盒子，里面有枚戒指，仔细看中间有条不规则的缝。

乔歌拿出来，惊讶道：“情侣戒？”

加老爷子八十岁多的人，骨子里有着设计师的浪漫，拍手笑道：“对，情侣戒，这世上仅有这两枚。带上带上，摄影师准备开拍，等下再拍喻麦的个人照。”

加老爷子要求很高，每个动作造型，甚至拍摄时的情绪，全要达到她的标准。

等拍完结束，喻麦浑身发僵，连脸部肌肉都在发酸。

乔歌每年接的品牌代言，几乎都是高奢，早习惯这种拍摄。拍完结束，他就赖着加老爷子要样片，又要买两套礼服。

“戒指和礼服，我本来就打算送你们。给你们量身定做的限量版，没有人比你们更合适。”

乔歌摆手道：“我希望菲纪希这两套礼服式样，是唯一的。”

加老爷子笑说：“自然是唯一，这次你们拍的，是高端定制款，仅有一件，配饰也是限量预定。”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样照？”

为了让喻麦听懂，乔歌改用英语回答：“做将来结婚照。”

喻麦累得坐靠着沙发发呆休息，连衣服都没换下来，听到乔歌的话，反射弧极慢。

大约近半分钟，喻麦茫然道：“结婚照？我们两个才……”

用手指压住喻麦双唇，乔歌浅笑说：“我相信一定能用到的。”

加老爷子不懂中文，但从乔歌的英语来判断，笑着接话：“那时候我要有空，来帮你们布置婚礼现场。”

从老洋房走出来，黑夜布满星海，仿佛给这色彩单调的冬季加点绚烂。

乔歌将礼服戒指放到后备箱，把毛毯给喻麦，见他情绪不高，笑问：“怎么了？”

“对不起。”喻麦捏了捏衣角，吁口气说：“是我不够勇敢。”

乔歌揉着他头顶，笑道：“没关系，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告诉我那天。”

那天看到喻麦给宁宇的信息，乔歌确实挺难受的，心口压着气。

他知道喻麦是无心的，说不上伤心，就是胸闷，他自认做到能做到最好了，所以不明白，喻麦为什么仍旧有那么顾忌。那层墙好像砌得特别高，无论他怎么搭梯往上爬，总是翻不过去。

后来那天刚巧周艺沁的男朋友来，他借机问了几句，才知道，还是跟喻麦的心结有关。

那小男朋友的意思，是建议给喻麦个缓冲期，否则要把人逼回壳里，要想再拉出来，只会更难。

“喻麦前几日跟我视频过，几次提到你。他在试图改变，只是比较慢，如果可以，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跟上你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