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楚绝所谓“出轨”的问题先放在一边，试探着问对方：“是……星辰科技吗？”

“您知道？”私家侦探的声音带着惊奇，“楚绝先生做的很隐蔽，我们查了很久最后才发现了蛛丝马迹，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应渐辽含糊地回答着，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果然是。

对方还在说着，但是应渐辽心中却是一片寒冷。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和楚绝……在这个世界里，也完全在重复着之前那个世界的人生轨迹。

自己依然是搞了研究，而楚绝也依旧是再次开了那家公司。

不同的是，在这个世界中，两人都是把自己藏在了暗处。

他们两人都是在暗地进行了之前那个世界中自己的事业。

——而且，在这之前，自己甚至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应渐辽以前甚至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而这些是自己努力想要去达成的目标，甚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作出的“改变”与“抗争”。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自己以为的自由“选择”，真的是自由的吗？

应渐辽觉得，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命运的线摆好了方向，在哪个世界中，自己都是按照这个剧情继续走下去。

应渐辽想着想着，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甚至开始思考——

是不是现在他以为所谓的“多项选择”，最后也只有一个选项？

——像是决定论那样，每个世界的未来，都是一条确定的轨迹？

挂了跟的私家侦探的电话，应渐辽有些魂不守舍。

他突然无比想去找楚绝问个清楚。

——不论是感情，还是平行世界的这些细思极恐的事情。

好巧不巧，这边应渐辽刚生出要找楚绝的念头，应渐辽刚拿起手机，那边微信里楚绝的消息就发来了。

【绝对零度：我最多两天就回去了。】

应渐辽看着消息，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楚绝的嘴，骗人的鬼。

他信了才有鬼。

【本征态：你想我了吗？】

【绝对零度：嗯，想。】

回得还挺快。

应渐辽在心里默默冷笑一声，打了几句话。

【本征态：我也想你了！】

【本征态：现在我已经在在去你那里的车上了，怎么样，惊喜吗？！】

楚绝：……

楚绝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原本因为和应渐辽聊天而微微露出的笑容，也突然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江小寒发现楚绝神色不太对，问了一句。

“没事。”楚绝愣了一下，瞬间恢复了之前神态自若的模样，对着江小寒说了一句，“计划照常进行。”

然后他低头，对着手机笑了笑，温柔地回了一句。

【绝对零度：好，等你来。】

还骗人。

应渐辽看着这消息，心里则是彻底确信了——

这么忽悠他，楚绝绝对是出轨了。

应渐辽心里酸酸涩涩的，他心一横，既然楚绝说等他来——

那他……就去找楚绝了。

应渐辽攥了攥自己手中的U盘，像是要从里面汲取力量似的，他抿了抿嘴唇，再次联系了私家侦探：“你能查到楚绝现在在哪里吗？”

“松花岛路47号。”对面像是就在等着应渐辽问这个问题，很快地报了一个地址，“他和江小寒已经进去了。”

“你要过来？”私家侦探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无限诱惑，语气中还染上了一丝期待的情绪，“还是过来亲自看看吧。”

应渐辽没注意这个微微奇怪的细节，点了点头，挂了电话，低头搜着研究所到松花岛路47号的路线。

“准备去哪？”就在应渐辽在琢磨路线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应渐辽的身后响了起来。

应渐辽先是吓了一跳。

但是回头看清了身后的人以后，他瞬间放下心来。

——是应明辉。

应渐辽揉了揉脑袋：“要去松花岛路47号。”

“上车吧。”应明辉对着应渐辽招呼了一下，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些复杂的情绪，“我正好顺路。”

应渐辽眼睛一亮，象征性地推让了一下，就迈着欢快的步伐，上了车。

然而——

应渐辽刚上车没多久，就收到了江小寒的短信。

这次短信的内容依旧是一如既往地七歪八拐。

应渐辽提取出来关键信息以后，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应明辉。

在应明辉开的摇摇晃晃的车上，应渐辽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而复杂，身体也开始紧绷了起来。

江小寒的信息内容，可以总结出两句话——

【小心你们研究所里的应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