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音的突然变了个语调。

“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啊。”

对面的声音突然变轻，说完，又轻轻地笑了一声。

——但这笑像是毒蛇，冷冰冰地缠绕在身上，留下黏腻又冰冷的触感。

应渐辽打了个寒颤。

后面对方说了什么，应渐辽只是简单地听了听，并没有自己去记，对方的哪句话，像是一个炸弹，让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他的眼睛盯着病房的门口，身体紧紧地崩成一个防御的姿态。

对面的人废话并不多，说完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以后，又说了几句，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应渐辽在也不说对方没有信息量了。

——好家伙，这简直已经信息爆炸了。

听着手机的嘟嘟声，应渐辽逐渐回神，思索了一阵时间，然后他找到通话记录，顺着刚刚的来电号码，又重新回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打……”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does not exist， please check it and diallater ……”

电话那端，没有感情的女声不断地机械式循环，温柔又诡异。

应渐辽听完，好看的眉毛皱地更紧了些，像是拧成了一个小疙瘩。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对方究竟是谁？原主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至于对方口中所说的秘密……

到底是原主的，还是他的？

如果是原主的，原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如果是自己的，对方又是如何得知的？

为什么会又会有有这突如其来的警告？

应渐辽感觉自己像是被巨大的迷雾包裹着，而自己在这谜团的中央，能见度极低，他甚至都看不清自己。

他翻着原主的手机，越看越觉得更不对劲了。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是巧合吗？

他不知道。

没有足够的信息，缺少条件，自己解不出来。

“你醒了？”就在应渐辽坐在床上思考这些让他感到细思极恐的问题后，楚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他从来没听到过Beria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经过刚刚的一通电话，应渐辽不禁再次开始怀疑——

楚绝，和Beria，真的是一个人吗？

“怎么了？”楚绝绕道了应渐辽的身边，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气把应渐辽霸道地裹挟，嗅觉一瞬间打开，把自己强行从乱七八糟的问题中拽了出来。

“啊，”应渐辽回神，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透过细密树叶罅隙穿来的阳光，带着点如梦似幻的味道。

应渐辽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对着楚绝露出了一个笑：“嗯。”

“是你……”救了我吗。

应渐辽看着楚绝的那张脸，心中别别扭扭的，问题迟迟没问出口。

偏偏楚绝还转头看着他，那双比磁石还吸引人目光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

那目光像是有如实质，存在感极高。

应渐辽：……

“谢谢啊。”应渐辽别了别头，两人直接的气氛有些奇怪。

“你说什么？”楚绝的声音中带了点低低的笑意，“没听清。”

这人是故意的吧——？

应渐辽转头，直直地撞进了楚绝的浅褐色眸子里。

应渐辽不知道为什么对楚绝的道歉会这么难——他别扭着，一方面觉得对方要是Beria，自己简直就是颜面扫地；要是对方不是Beria，自己看着这样脸，一时半会还有点难以克服那心里障碍。

他本想着要不算了，不道歉了吧。

但是他的道德层面的的小人又一直叫嚣着，扯着他的神经告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楚绝现在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难道连清晰洪亮的道歉都不配拥有吗？

而另一个恶魔似的小人也在叫嚣着——自己明明已经道谢了，后续会努力报答楚绝，而且，刚刚楚绝明明就是故意的！

应渐辽眉毛皱了皱，伸手薅了薅自己旺盛到有点茂密的头发。

“我说——”

应渐辽内心一衡，两眼一闭，趴在楚绝的耳朵上，扯着嗓子准备继续把那声道谢说完。

——不是听不清吗，看完我震聋你！

“谢谢你！！！！救命之恩！！我应渐辽！没齿难忘！定当涌泉相报！！”

应渐辽说完，看着楚绝被震地有点发红的耳朵，有点心虚地看了看楚绝几眼——

自己……刚刚说的会不会太大声了？

楚绝的神色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除了耳朵微微发红，楚绝没什么反应，淡定地随着硬件了点点头，浅褐色的眸子中完完全全把应渐辽倒影出来。

应渐辽看到楚绝抬了抬眼皮，语气却没动作上那么正经：“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