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易谌这两个字本就自带讨论度。

他辉煌的成绩固然被同学们捧上神坛。

然而亲眼看着神从神坛上狼狈跌落，岂不是一件更刺激的事情吗？

看着走廊上比以往明显多了不止一倍的“路过”人数，叶子卿略微有些心烦意乱。

小白突然冒了出来，在脑海中问她：

【宿主，系统感受到你的情绪不太稳定。难道看见易谌被其他人非议，你不开心吗？】

叶子卿坦然：“很吵，很烦。”

小白沉默了一下，试探着说：

【可他是大魔王，你不是一直希望能折腾他吗？现在不用你亲自动手，目的达成，你还不用被世界规则惩罚，多大快人心啊！】

叶子卿半点没迟疑，撇撇嘴，嫌弃道：“又不是我亲自动手的，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她皱着秀气的眉，瞥了眼窗外伸着脑袋看过来的一张张陌生好奇的面孔，忍着暴走的欲望，说：“我就坐在他旁边，成了被殃及的无辜池鱼，哪里开心的起来？”

——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小白闭上了嘴。

叶子卿双手托着脸，若有所思地问：“你说……剧本里会不会写出，易谌他妈妈藏在哪里呀？”

小白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宿主，你现在的正能量值为0，系统不提供预支服务。】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心脏抽痛了一下。

再次切身体会到了“没钱寸步难行”的滋味。

叶子卿哼了一声，没好气道：“知道啦知道啦，小气吧啦的！能借我也不和你借，怕你放高=利=贷给我呢！”

【……】

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反驳一下挽回系统的形象。

-

这天下午，那几个社会青年又来了。

这回他们带了个扩音效果更好的喇叭，说话的时候，身处教学楼的同学都能听得见。

放学的铃声刚刚响起，听到动静的同学们便迫不及待地聚集到了走廊上，伸着脑袋张望。

他们听到易谌的名字，纷纷回过头去看正默不作声收拾书包的少年。

易谌仿佛没察觉到似的，冷静地把课本、笔记本、笔盒一件件收回书包里，拉上拉链。

对上叶子卿澄澈的双眸，他把书包挂在肩膀上的动作顿了顿，重新放回了桌面上，低声说：“帮我看着，很快回来。”

没等叶子卿回答，易谌便站了起来，长腿一横，轻易地跨过椅子，作势要往后门走去。

其他人见他动了，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

周衡正言为难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没忍住，出声问道：“谌哥，你真要去啊？”

话音刚落，吕金铂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豪气万丈地一挥手，说：“大佬，打架带上我！”

他眼珠子一转，讪笑着勾住周衡正言的肩膀，补充：“还有我周姐！她打架可牛批了！一个顶十个！”

别说打人其实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周衡正言：“………………”

单手勾着书包肩带挂在肩膀上的司桁挑眉看了眼吕金铂搁在周衡正言肩膀上没撒的那只手，眨眨眼，不动声色地身长脚，勾住吕金铂脚下的椅子，轻轻一踹，而后飞快地收回来，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卧槽！”

吕金铂被撞了一下，爆发出一阵惊呼，撤回手蹲下身抱着小腿，抬眸用狐疑的目光扫过周围，质问：“是谁踢我凳子？！”

他目光定格在一脸事不关己但从站位判断最为可疑的司桁身上。

四目相对，司桁面不改色心不跳，无辜地眨眨眼：“谁踢你凳子啊？是它自己动的吧？”

说着，他胳膊肘捅了捅郭梓，笑眯眯地问：“同桌你说是不是？”

目睹了司桁恶作剧全过程的知情者郭梓：“……”

他扯扯嘴角，决定装傻。

“我不知道啊，别问我。”

周衡正言摆摆手，打断他们的话题：“嗐，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不就磕一下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至于这么娇弱？”

吕金铂哽了一下。

“谌哥，一句话。”周衡正言拍拍胸脯，十分义气：“你要去，兄弟们挺你！我们学霸交流会的兄弟姐妹同进退！”

吕金铂帮腔：“没错！”

司桁瞥了她一眼，幽幽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了？”

刷刷刷。

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浓浓的谴责。

周衡正言更是一脸“你居然想临阵退缩到底是不是个男的”的震惊表情。

她上下打量着司桁几眼，惋惜道：“算了，看你文文弱弱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力气，到时候站在旁边和小叶子一起看着就好，就不勉强你加入战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