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零下巴搭在东影头顶上，问道。

他倒不觉得心惊，甚至于随着情报越来越多，他反倒放下了心。

毕竟自己还有着挂，只要能挖出一条有用的，意味着其他重要线索也不远了。

比如，这个柔渝。

“换个说法，有哪个契机，可以供他如此操作。”

契机？

可以安插间谍却不会被发现的契机，可以让一位联盟中将做卧底的契机，除了那一战，还有哪个契机能够满足呢。

“J-c星域消亡之战。”

“不错。”灼零额首。“那一战后，联盟军人，研究员，各类顶尖人才战死，失踪的不计其数。而且因为战线过广，有些偏僻角落的战场被掩盖在大战局之下，更是为那些家伙替换人员提供了便利。”

“同样，也是因为战事的规模庞大，战况复杂，各行各业都有人员参与到了这场战事中，也为他们能在各行安插人手创造了条件。”

东影眉头锁的更紧：“发国难利的混蛋。”

“不，你这样说未免太看低他们了。”灼零摇了摇头。

东影疑惑：“零大哥？”

“这场战争，本就是他们一手掀起的，又怎么能说发国难利。”灼零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为了私欲，不惜令数以亿计的生灵死去，当真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先人们付出多大的努力，流血流泪，尸骨如海，才在危机四伏的星际里求来一方安稳居所，后市却有人因一己私欲，勾结死敌，亲手毁坏自己的家园。

东影咬紧了牙，眼眸深处是浓浓的怒火。

为了私欲？

有什么私欲，是搭上数亿生命都不满足，有什么私欲，要你将这星际搅得天翻地覆才肯满足吗？

凭什么让其他人给你买单，凭什么让无辜的人因为你的私欲生命静止在那个时刻。明明，有太多太多的人本来该有他们自己美好的人生。如今，都因为一个私欲被毁了。

灼零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东影后背拍了拍，垂下眼眸，继续道：“上次刺杀时出现的兽瞳男子，正是八年前J-c星域消亡之战中的编号S。”

东影猛地抬起头：“它还活着！？”

“本来应该是死了。”灼零叹了口气，“你之前任务出问题，就是被空间紊乱装置所害，错入了它所在的空间，我后来也去查看过。”

“当时的反物质毁灭跑的确打中了，也给它造成了重伤，但八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变得更加难缠。”

“为什么它还活着，那么多联盟军人的生命，教官的赴死都是无用功吗。”东影此时恨极了。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恨自己为什么还不够强大。

第一次的大型战争，没有人是不怕的，就算是从小就被称为天生将才的东影也一样。但怕又如何，终究要有人顶上。于是，便有人前仆后继去送死。

牺牲的人无法归家，活着的人更是悲痛。

亲人，朋友，爱人，同事，战友，熟悉的陌生人。太多太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不在了。而现在告诉他们，付出了这么多，却连个惨胜也算不上？

这太过残忍了。

灼零能理解，所以自始至终，这个消息他就没打算传出去，因为那会引起太大的社会动荡，绝大多数人，肯定无法承受这个小心。

虽然不忍，不过自家小火苗，灼零相信他能自己调节过来。

所以灼零给东影打了一针强心剂：“其实，风隍还活着。”

哦。嗯？

东影的头顶与灼零的下巴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他没在意，抓着灼零的手臂追问：“教官他，老师他，真的还活着？”

这慌慌忙忙的小模样，看得灼零极为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回道：“活着，还活的活蹦乱跳的。”算了算了，都是自己，没必要吃醋。

然后等东影平复下来，灼零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语气温柔：“你刚才很紧张他啊。”

东影眨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事情不太对劲。

正奔赴下一个调查地点的宇和公良心远忽然彼此对视一眼。

【你查？我查？】

【你，我这边也有消息了。】。

【行。】

言简意骇交流完后，两人完全无视了背后摸不着头脑的莫秋。这位曾经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如今已被换回了曾经的样貌，记忆还没找回，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宇给他脸上又糊了一层易容，给了他一个假身份。

被排斥在外的莫秋无所事事，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还是不理解这两个丝毫没有交集的人不仅神奇的一起组队查情报，还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