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伤毁了神树，把她抓起来是大家的意思。”

“神树？”毕善冷然一笑，眼中划过一抹不屑道：“这些年，你们祭司一族，借着为民驱病辟邪，倒是越发风生水起。如今，风调雨顺，大家最在意的就是病痛天灾。你们的风头，怕连我这个一族之长也不及之。”

冷桑没有听出毕善话语里的嘲讽之意，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是啊，这都是我阿爹的能耐，谁让他是族里唯一一个能知道天神旨意的人呢？”

“是吗？”毕善不置可否的的扫了冷桑一眼，在她始料不及的情况，他忽然把头凑过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语气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有神灵吗？”

冷桑听着他的质疑，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接着，紧跟补充道：“当然，要是没有神灵，这个世界不早就乱套了吗？人都去做坏事，没有谁会按秩序规章而来。正是因为有神灵在，我们才能过得这么和平美好。它会替我们惩治坏人，审判那些不遵守规则的家伙。因此大伙对它心存畏惧，自然就会约束德行。”

“那你见过神灵降世？”

冷桑不懂毕善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阿爹说，神灵是不会随意让人轻易看见它的，否则它就不是神灵了。”

“既然看不见，为什么就确定它的存在？”

“这……”

“世人恪守秩序，遵守规则，也许并非是他们惧怕神灵的惩罚，他们只是畏惧强者手中的棍棒。又或者……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控制旁人思想的谎言。”

“毕善，你究竟想说什么？”

冷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询问。毕善这是在质疑神灵的存在？他可是人族的族长啊，最受神灵庇佑的人，他怎么能质疑神的存在？

要换了别人，冷桑恐怕早就以大祭司之女的身份将对方抓起来处治了。可那人是毕善，她动不了，也没法动。

“我说什么，你们祭司一族应该比谁都清楚。放了白乐乐，我原意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

说来说去，还是在为那个女人求情。

冷桑带着满腔的妒火道：“你是人族族长，有着至高无尚的权力。也是神灵给予重任的人。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求我，毕善，你疯了吗？”

“她曾救过我的命，我不会让她死。”

毕善回答得斩钉截铁，仿佛并不会因为替白乐乐求了情，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冷桑听罢一喜，忙往前一步道：“那你救她只是为了报恩？”

“这点就已经足够。”

“好，我可以放了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冷桑再次露出先前的羞涩之情，又看着头顶的月光酝酿了一番才道：“你娶我。”

“不行！”

毕善在听完以方的回答，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拧眉拒绝了。

冷桑的脸瞬间就变得跟猪肝一般难看，她咬咬牙，语气充满不甘道：“为什么？”

“任何条件都可以，只是这一条不行。”

“怎么？不娶我你是想娶那个女人？”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自己说的能答应我一切，愿来是骗我的。”

“冷桑，你跟羲慈……”

毕善的话没说完，就被冷桑愤然打断：“你别跟我提他，我想在一起的人是你。”

“抱歉。”

“好，你说话不算话，那么你也别想救她。”

“冷桑……”

伤心至极的冷桑此刻已听不得对方的任何解释，转身就往石桥方向跑了。

毕善在原地不由紧紧握住拳锋，该死，他还是没能说服冷桑放人。

……

被困在宗祠的白乐乐，不仅哪也去不了。直到很晚很晚，才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点吃的。

室里的光线很暗，她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能通过外面发出的声音，摸索着找到了那人送来的盛放食物的碗。

碗里也不知装的是啥食物，摸上去软软的，粘粘的，应该是米饭。

就在白乐乐准备用手抓着往嘴里送的时候，忽然传来的一股酸馊味，让她不由得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呕~~~”

一天没吃东西的她，原本是吐不出来的。可不知为什以，闻到这个怪味她的胃就忍不住翻江倒海。

这送的什么东西啊，能吃吗？光闻这味儿就让人受不了，别说吃到嘴里了，不知会是什么味儿。

这个叫冷桑的女人，也太可恶了，自己又没得罪她，她到底要折磨她到几时？

最好别让她离开这里，否则她一定加倍奉还。

“呕~~~”

白乐乐刚在心里发完誓，迎面飘来的酸腐味混合在一起，再次让她吐得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