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主重生后+番外(99)
秦落和独孤叡在榻榻米上坐下,秦落看独孤叡面色还算平常,轻轻一笑,询问道:“陛下可是在前朝遇到绊子了?”
独孤叡有些无奈道:“张太傅还在与我置气,已有三日,称病不来上朝,那些出身关陇世家的朝中大臣也见样学样,似乎我一天执意要立阿凰你为后,他们就一天不妥协一般。”
秦落闻言,只微微一笑,听说独孤叡在宣政殿上提出要立她为后那天,那位年近七旬的张太傅执意反对,想在宣政殿上来一出以头抢柱的戏码,幸亏那些大臣们拉的快,不然就真的要血溅朝堂之上了。
其实秦落也能理解,这位张太傅已是四朝肱骨重臣,又曾是文宗显定皇帝钦定的麒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摆些老资历,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仅如此,就连她的母舅和叔父也告病不来上朝,这无疑不就是在不经意间让那些反对秦落为后的世家门阀们更加的肆意猖獗。
秦落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成为北秦皇后,只是这些世家门阀们无意间造成的掣肘与阻碍,已经间接影响到了独孤叡到底能不能坐稳这个帝位。
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秦落是无法容忍这些掣肘与阻碍再生是非的。
秦落想了想,道:“张太傅乃四朝重臣,又是关陇世家之首,心气傲些,也是在所难免,陛下初继大统,朝堂之上臣心未稳,陛下正是需要关陇世家与叱奴家以及秦家这三股势力的扶植,来笼络稳定朝堂人心之时,张太傅和舅舅叔父那儿,就让臣代陛下去走一趟吧。”
独孤叡拉过秦落的手,极近温柔的道:“阿凰,我与你一同去。”
秦落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宽慰,道:“陛下稍安勿躁,张太傅只是对臣有些偏见与误解罢了,而臣也正好有些嫌隙与误会想与舅舅叔父他们说清楚,介时陛下与臣一起去了,臣倒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若臣无法说服他们,到时还得仰仗陛下帮臣当说客。”
独孤叡反握住秦落的手,对她道:“不要委屈自己。”
秦落闻言,莞尔一笑。
秦落坐着马车,准备出宫前往张府。
阿七上前来报:“姑娘,穆大中官去了,听闻是自缢。”
秦落闻言,鼻端顿时一涩,心中有些钝痛和惋惜,中官令曾帮自己诸多,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选择了这种方式而去。
如今正时值神武皇帝的国殇大期,中官令选择此时殉神武皇帝而去,也算是全了他对神武皇帝的一片忠义之情。
秦落平复半晌,睁开眼睛,问阿七:“可还有什么事?”
阿七策着马,在车窗外回道:“姑娘,阿六他们来报,在东亭王府的密道里搜查过后,发现了秦二小姐的踪迹,请问姑娘,想如何处置?”
秦落现在没空理会秦瑄之事,只道:“秦瑄此人善诈,又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认伏,告诉阿六他们,要多多注意秦瑄,尽量防止她服毒自尽,若是缉拿,关到北宫,派重兵把守。”
阿七在马车外抱拳道:“是,姑娘。”
秦瑄自小就被李氏和下人们苛待,缺衣短食是常有之事,姐妹十几年一场,秦落还是知道秦瑄的弱点是什么的。
苦日子过怕了的人,最怕的那就是怕吃苦头。
秦落此举,就是想先晾秦瑄几天,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介时、再击破她的心理防线,然后对付秦瑄,就再简单不过了。
☆、负缨请罪(中)
马车轱辘在张府门前停了下来,秦落掀开毡帘,驾车的小厮跳下马车,正准备跪在地上给秦落当脚垫。
秦落走出车厢,站在马车上,抬手示意他,道:“不必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下来的。”
小厮闻言,站起来,抬手,毕恭毕敬地朝秦落作了个揖。
秦落颔了颔首,一个飞身,直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走到张府门口,拿出袖中的大内令牌,在侍卫面前亮了一亮,对他们道:“烦禀张太傅一声,就说大内执镜使兼天子近畔侍中秦落来访。”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抬手,朝秦落报了一拳,道:“还请秦侍中稍等片刻。”
秦落收回大内令牌,负手而立,只朝他颔了颔首。
那侍卫转身进了府中,没过多久,便和一个身着赭色锦袍的中年胖男人一前一后从府中急步走了出来。
这个中年胖男人也就是张府的管家,听闻宫里来了贵人,连忙出府迎接,一看到身着飞鱼三角素蟒官袍的秦落,很是热络的上前,笑着寒暄道:“秦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蔽府蓬荜生辉。”
秦落颔了一首,道:“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