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番外(192)

当夜安顿好楚沉之后,国师来了一趟东宫。

暮天阔屏退了身边的人,将国师带到了书房。

“贫道连续多日夜夜卜问,最终也只得了这么一个答案。”国师说罢将一页纸放在了暮天阔面前,暮天阔打开那页纸,上头只写了两个字:牧州。

“牧州?”暮天阔拧着眉头道:“这是大楚靠近南方的一个地方,若是孤没记错的话,离定南侯驻守的南郡离得不远。可是……牧州与太子妃有什么关系?”

“贫道此前便朝殿下说过,太子妃命格离奇,异于常人。今日贫道不妨告诉殿下,太子妃的命格究竟有何离奇之处。”国师说罢从袖中取出一页纸铺子案上,纸上画的东西暮天阔看不太懂,但依稀能认出是星象图。

“寻常人,贫道根本无需卜问,只需要一眼便能窥见对方的命格。可太子妃不同,贫道花了数日的工夫,数次卜问加之夜观天象,最终也仅仅问出了这个。“国师伸手在那星象图上指了指,朝暮天阔道:“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牧州。”

暮天阔皱眉道:“怎会如此?”

“贫道也不知。”国师开口道:“或许……殿下该去问问太子妃。”

“牧州……”暮天阔开口道:“劳烦国师再为孤卜一卦,孤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凶还是吉。”

国师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淡淡叹了口气,而后掐指闭目片刻,开口道:“凶吉未料,但是……”

“但是什么?”暮天阔问道。

“但是有生机。”国师道。

暮天阔闻言目光一亮,开口道:“既然是有生机,那么无论凶吉孤都要去试一试。”

“殿下请三思。”国师开口道:“牧州是大楚的地方,殿下如今万金之尊,怎可冒险?”

暮天阔手指落在那副星象图上,开口道:“孤知道,在你眼里什么都比不过大局,比不过尧国的将来。你事事以尧国为先,自然觉得孤此举过于荒唐。今日你帮孤问卜,孤也替你解解惑。”

国师闻言一怔,看向暮天阔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惊讶。

他在这世上活着的年月,比暮天阔多了一半有余,暮天阔竟然要帮他解惑。

“尧国在数年前远不及大楚,为何这短短几年便一改颓势,如今不但连大楚,就连沧绥都要对咱们礼让三分?”暮天阔问道。

国师开口道:“陛下励精图治,才有了尧国的今天。”

“那你可知道,为何父皇能将尧国治理成这般模样,而大楚的皇帝却不能?”暮天阔又问。

国师开口正要回答,却知自己要说的答案,定然与暮天阔所说不是一回事。

“父皇登基后只有母后一个妻子,唯一亲生的孩儿也被送到了大楚为质。他若想换回孤,便只能让尧国变得强盛起来,没有别的法子。”暮天阔开口道:“一个帝王若要有所作为,可以有很多理由,父皇的理由是想为他在意的人挣来一个盛世。”

暮天阔看了一眼国师,又道:“没有这样的理由,当然也可以有别的理由。但你素来在宫里行走,该当知道,一个心中没有牵挂的人,会被权利和欲望磨灭成什么样子……大楚的皇帝你是见过的,他曾经也是一个胸怀伟业的皇帝,可如今虽然妻儿无数,心中却比京郊的野山还要荒芜。沧绥的皇帝你也是见过的,他骁勇善战,却也暴戾凶狠,视妻儿与玩物,到头来他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变本加厉,比他更残暴不堪。”

“国师觉得,将来……孤会成为什么样的帝王?”暮天阔问道。

国师看向暮天阔,只觉得对方这话丝毫没有能说服他的道理,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孤在大楚的六年,学会了一个道理。人活在这世上,必须有个牵挂,否则浮浮沉沉轻易便会失了本心。”暮天阔道:“孤从前的牵挂,是能回到尧国。回来之后的牵挂,便是太子妃。”

国师闻言叹了口气,知道再劝也无用。眼前的暮天阔虽过于少年意气,但骨子里的坚定和决绝却让他近乎折服。况且暮天阔这番话本就是在诛他的心,暗指当初他自作主张地一念之差,险些让暮天阔失了牵挂,若真如此,将来暮天阔成不了明君反倒赖在了他的头上。

当然,暮天阔说这些的原因也显而易见,那就是让他管住自己的嘴。

毕竟暮天阔作为一国储君,要离开王城去大楚的牧州这可不是小事,是需要尧国皇帝准许的。而此事尧国皇帝一定会问国师的意见,届时国师只要卜一卦说“不吉”,暮天阔此行便很难如愿。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国师只得朝暮天阔行了个礼道:“殿下放心,来日殿下若要启程去牧州,贫道定不会在陛下面前横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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