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因为没有讨到足够的好处而不肯离开，他生气地喊了一声，“走不走！不走以后就都别回家了！”平时不生气的人生气起来才叫做可怕，吕国江这当父亲的，难得有点威严，把其他人吓住了。

他们三个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他离开了。

这个吕梁，就跟个泥鳅一样，每次都被他滑溜溜地把话题给转移了，从他身上几乎没有办法讨到什么好处。除非是吕梁自己愿意给的。吕国江是看明白了，但其他人不明白。

他们记吃不记打！

每次都还来招惹。

吕国江回到家，把门关上，第一次骂自己的老婆骂了两个多个小时。

郑桂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就要和她打架，吕国江看着她，“你要是想离婚就继续下去吧，这些年我也累了。”

郑桂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看吕国江那个样子不是在开玩笑，她也慌了。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离婚，不是让人笑话吗？

遂消停了一段时间。

吕梁在人走后，默默地把他刚刚掀翻的桌子扶起来。这桌子质量还挺好，居然没有坏掉。但桌子上的茶具啥的都打碎了。吕梁迷信地念了一声“碎碎平安”，和老板商量赔钱的事情，老板也算是熟人，只要了成本钱，劝解他不要太暴脾气，吕梁给人递了根烟，道了声不是。

不过刚刚吕梁的举动把楼下的人给吓得不轻，老板还专门跑上来问发生什么。吕国江好面子，说不小心把桌子撞倒了，老板只能狐疑地先下楼。脑袋里不知道对于脑补出多少优秀的伦理故事了。

老板收下吕梁的烟，目送他离开后，才和自己的小伙计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虽然听的不是太真切，钱、房子啥的，真是很容易闹矛盾的东西了。

吕梁回到家里面，妻子和孩子还在睡觉，他有些疲惫地把头靠到妻子的怀里。

张月灵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摸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硬，和他的性格一样。“怎么了。”

“累了。”吕梁的语气里面难掩疲倦，他刚刚的表现的确是很强硬，但强硬的态度都是被逼出来的，和家人翻脸并非他的本意，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希望大家相安无事和睦相处。

但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呢？他就是摊上了这么一家人。

“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张月灵没有多问，她相信吕梁想说的时候就会说的，现在她能给吕梁的，就是他想要的安静和平和。

“好。”吕梁紧紧地抱住张月灵，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刚刚所有的破事被他抛到脑后。幸亏，幸亏还有她在。

她在，一切就都好。

吕梁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吕晶被放到他的身边，小姑娘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看呢。

发现吕梁醒来，吕晶赶紧把头转开，好像刚刚盯着吕梁的不是她。

吕梁摸摸她的脑袋，“宝贝闺女呀，叫一声爸爸吧。”

现在的吕梁强大的心灵正处在脆弱的时候，如果女儿可以勉为其难地叫他一声“爸爸”的话，他能马上满血复活。

吕晶撇撇嘴，不愿意配合他。

吕梁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臭丫头！

他把眼睛闭上，很快发出了小声的呼噜声。

吕晶来到他的耳朵旁边，拉拉他的耳朵，再戳戳他的脸蛋，还揉了揉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吕梁一点反应都没有。吕梁见他都没有醒，于是小声地喊了一声，“爸。”

结果，就在那一瞬间，吕梁突然把眼睛睁开了，拉住被抓包的吕晶，“我听到了。”

“我听到了，我好高兴！好高兴！”

吕梁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一下午的阴郁突然全部散开了，他现在高兴得只想抱着晶晶转圈圈。吕晶打了好几下他拉着自己的手，吕梁都没有放开。不过他有控制自己的力道，不会弄伤女儿娇嫩的肌肤。

“妈！”急的吕晶赶紧喊她妈妈进来救驾。

张月灵进来，看吕梁高兴成那个样子，没有终中午回来的时候那种抑郁情绪，有些不解。小姑娘倒是被搞的不太高兴，这么一对比，吕梁是真的太兴奋啦。

“怎么了？”张月灵拍了拍吕梁都是肌肉的胳膊，让她松开宝宝，吕梁这次倒没有再坚持，放开了宝宝

“晶晶叫我爸爸了。”吕梁非常喜悦地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天知道，他等这一声爸爸，等了多长时间？这小没良心的，肯定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喊过自己爸爸，或者她在心里早就认可自己这个当爸的了，就是嘴巴硬的不行，不肯喊出声来。

和他的性格，还真像，变扭得很。

“真的吗？真是个乖宝宝。”张月灵把吕晶抱在怀里，亲了她一口，“终于肯叫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