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尧平静地说：“我也是妖怪。”

“不，你只是一只半妖。”

殷旭尧笑了，“差不多不是吗？嫦曦，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乖，先把手放下来，你的伤真的不能拖了，我现在杀了这两个人等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的。”

沈嫦曦美眸混乱，口中喃喃，“杀了你，杀了你就没事了……”

殷旭尧真的急了，“我们现在应该早点走，你现在这样是在等死！”

沈嫦曦置若旁无，手却收得更紧了，“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嫦曦，你信我吗？”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明明是从眼前的少年口中所出，却更像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沈嫦曦觉得，自己应该信他的，但是，他看到了，自己也应该杀他的。

殷旭尧抿了抿唇，“我不会伤害你的，哪怕伤害这个世界，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看着沈嫦曦依旧混乱的美眸，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快，殷旭尧很确定，在这样下去，她会失血过多而死。

殷旭尧心一横，狼爪贯穿自己的肩膀，然后狠狠拔出。温热的血液，溅在沈嫦曦脸上，缓缓流下。

殷旭尧用自己变回来的人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血液，“满意了吗？我的命你随时都可以来拿，但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就会死。如果你真的想杀了我，那么就现在动手，你这么磨磨唧唧的是想干什么？”

可能是看到殷旭尧受伤了，觉得危险解除，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沈嫦曦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殷旭尧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自己肩膀上的伤看都没有看一眼。

“呵呵，今天倒是收获颇丰啊。”一个中年人走过来，一脸阴冷，“有什么遗言要说？”

殷旭尧冷冷看着他，沈嫦曦的状态已经很差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己的伤也是，不过现在还能一战。

就在殷旭尧准备殊死搏命的时候，萧白露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唐家家主啊，久仰久仰。”

唐远看着走过来的萧白露，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一只千年大妖怪，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但当他看到那只妖手上提着的人后，明显慌了，“何君！”

萧白露笑着，“给你两条路，第一条，大家在这里鱼死网破，你的儿子和你一起死。第二条，你放我们几个走，你的儿子我还你。”

虽然面前的三个妖怪很有吸引力，但唐远还是松口，“好，你们走吧。”

殷旭尧把沈嫦曦交给萧白露，看着渐渐离去的唐远，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

“你……”唐远看着殷旭尧近在咫尺的脸，就是面前这个少年，他的狼爪贯穿了他的心脏。

殷旭尧浅浅一笑，“你敢动她，你就必须要去死，白露姐说放过你，我可没这么说过。”

殷旭尧收回手，也昏迷了。

等殷旭尧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第95章 第六个世界（16）

萧白露看到他醒了，没好气地说：“少年，自残爽吗？狼爪子插得挺痛快的，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会怎么样？”

殷旭尧努力爬起来，“她怎么样？”

萧白露翻了个白眼，“在隔壁床上，虽然还没醒，但已经没事了，看起来是她流的血多，其实是你伤得比较重，小伙子有毅力啊，竟然敢把血直接灌到她身上，不会用妖力治疗，就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你还真是有勇气。”

萧白露说了一大堆，殷旭尧理都没有理，快步走到隔壁。殷旭尧单膝跪在沈嫦曦床边，看着伊人缓缓睁开那双眼眸，喉结上下动了动，“还好吗？”

沈嫦曦沉默着，点了点头。

殷旭尧感觉局促不安，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感觉自己的掌心全是汗，“嫦曦，我喜欢你。很抱歉我曾偷听过你和白露姐的谈话。你曾经认为人妖殊途，但是殊途亦是同归，而且我也不能算是一个人，我会陪你走到你生命的尽头，我不会独留下你一个人。或许你觉得我的年纪还小，说出的话真的做不得数，但我们让时间证明这一切，好吗？你现在不必急着拒绝我，如果你不想，也不用勉强，我会真正地证明给你看，我的爱情永不改变。”

看着貌似已经呆住了的沈嫦曦，殷旭尧轻轻一笑，直接吻了上去，这个吻一触即分，殷旭尧轻轻揣摩着沈嫦曦的唇，笑得邪气无比，“味道不错。”

沈嫦曦脸红了，但并没有推开殷旭尧。

……

五年后。

“宿主大大，五年前沈嫦曦明明已经喜欢上你了，你为什么还让她等呢？”

十九对于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殷旭尧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