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依然努力地挖墙脚，“延清，你这是从哪儿找的人啊，把他给我吧。”然后拍着李弦的肩膀，称兄道弟，“小兄弟，你就跟着我吧，就凭你这身手保证能让你加官进爵、前途无量。”

“不感兴趣。”李弦甩开赵峥的手，立刻回绝。

赵峥想要继续努力说服李弦，可是李弦突然推开他，冲到一个士兵面前，把士兵手里的人头抢过来，“这人是我杀的。”李弦冲那个士兵喊道。那人看李弦气势汹汹，也没敢说什么就跑走了。刚刚那个士兵把李弦杀的人的人头割下来，想要挂到自己腰上，李弦赶紧过来阻止他。

为了防止有人再拿自己杀的人冒充军功，李弦把自己所杀之人的人头全割了下来，但是杀的太多了，找尸体有些困难，李弦数了数人头一共有二十一个。李弦还用刀在人头的左脸上割一个叉的图案做记号用来识别。

赵峥看李弦如此认真，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你这是要去请功了？”

李弦站起来看着赵峥，“把这些人头记作集体功劳吧，我不要个人军功。”

“那你把人头抢过来干什么？”

“一个人头就能得一级爵位，白拣人头对其他人太不公平。赵校尉，你赶紧找找你的人头吧，别被人白白拣了去。”说完后李弦就拎着自己割的人头走了。

赵峥觉得有些不对，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朝走远的李弦喊道：“你的人头才被捡走了呢。”虽然被李弦开了个玩笑，但是李弦如此知理，让赵峥更加地欣赏。

李弦将人头运送至堆人头的板车上，这几辆板车是放无人认领的人头的。

赵峥一直缠着李弦，想让他从军，“你再考虑考虑啊，大业受泜戎欺负那么多年，难道你不想打败泜戎还大业一个太平吗？在这种关键时刻，大业的有识之士都应该从军打仗、报效国家。”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识之士，我也从没想过要报效国家。”李弦继续拒接。

“延清，你帮我劝劝啊！”赵峥又来烦刘延清。

“人家都说不干了，你就绝别烦她了。”刘延清凶了赵峥。

清理战场花了好久的时间，最后所有死在沙场的战士都被大火烧成灰烬。

大军继续前进，晚上行至水源周围，安营扎寨。李弦打仗出了一身汗再加上身上全是血污，整个人都已经臭了。但是没办法洗澡，李弦打算就用凉水洗洗头，然后换身衣服。

原本刘延清看李弦左臂受伤，相帮李弦洗的，但是被李弦强烈地拒绝了。

“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吗？”刘延清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洗头的李弦。

“我杀了好多人，你说的是谁？”李弦低着头，往湿头发上摸皂荚。李弦又想了想，“昂，你说的是那个和我打了好久的年轻人？”

刘延清点点头 ，“刚刚罗骨已经确认了，那人是泜戎王的四儿子基南。”

“怪不得身手那么好。”

“基南是泜戎王十几个儿子中最英勇一个。如果你是个男子，把基南杀了这事儿你可以在京城吹好久。”

“这有什么可吹的，就是我比他的武艺高点而已。”

“现在连大将军都注意你到了，说你的武艺很好，就是经验不足，如果加以培养肯定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

“打仗又不是只靠武艺，丁将军的骑射好的连泜戎人都害怕，可是不会领兵，骑射再好又有什么用，带兵打不了胜仗，立不了战功，每回出征都只能当副手。”

“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吸引到太多的注意了，等咱们回了大业就离开军队，吴勇这个身份要尽快消失，被拆穿了就危险了。”

李弦用布将洗好的头包了起来，直起身子点点头。

“其实这次你算是救了赵峥的命，是赵峥的救命恩人，可是没了吴勇这个身份，你就要不了好处了。”刘延清替李弦可惜，白瞎了这个人情。

“我是为了帮你才去帮刘延清的，又不是为了要好处。”李弦取下头顶的布，将还湿着的头发束起，扎成男子的发髻。

这时候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变得闹哄哄的。

回京

这时候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变得闹哄哄的。李弦和刘延清一起跑出账外，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有个人骑着马从外面回来了，一身血污还受了不少伤，一看就是逃回来的。那人下马后站都站不住，被人直接扶进了将军的中军大帐，刘延清也跟着去了。

刘延清回来的时候表情挺凝重。郑将军所率领的五千士兵果然遇到了汦戎主力，奋战了一天一夜后全军覆没，就剩郑将军自己一人逃了回来。泜戎主力碰到了业军肯定会改变行进方向，看来大军是不能再继续前进，只得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