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人多。”

“咱们再往前走五天，无论碰没碰上汦戎人的军队咱们都返回。五天之内涉老王应该集结不了太多的人。”

接下来业军的行进速度更快了，休息的时间也更短，每天换两次马，四天经过了七个部落，比较顺利没什么阻碍。晚上吃完饭后，李弦陪着赵峥在营地里溜达，赵峥的表情比较凝重，感觉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经过的那些部落明显人少了。”赵峥突然问道。

李弦点点头，“发现了，而且少的应该都是男性。”

“你觉得少了多少？”

李弦回想了一下，“就咱们路过的部落来看，加起来大概有五千？”

“估计涉老王也就能召集一万二三的人。按地图来看，明天咱们就应该能到幕风山了，涉老王很有可能会在那里集结兵力阻击咱们。”赵峥的脸紧绷着，明显大战前的紧张。

“咱们继续往前走吗？”

“当然，不过就一万多的泜戎人，没什么可怕的。”

“好，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李弦突然这么痛快，让赵峥有些不习惯，“怎么突然有信心了？”

“我一直都很有信心，我们大业当然会赢。”李弦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只是在鼓励赵峥而已。

激战

第二天，队伍的行进速度依旧很快，战士们不清楚情况，但是赵峥和李弦明白，他们二人心里都一直紧绷着。下午的时候到了幕风山，看到了幕风山就看到了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泜戎果然在幕风山拦截业军，人数看起来应该是一万左右。

赵峥攥紧缰绳，带着队伍全速前进。汦戎人占据高处的地形优势，射程远，在业军进入射程后就先用弩和弓箭攻击一波。业军每人都拿着盾牌抵挡，不过还是死了不少人，无论是马被射中、人被射中还是受不住冲击力摔下马都会被后面的人踩成烂泥。

距离再近些后，各部落的王带领着战士从幕风山冲下来，和业军相撞于山脚下，两国士兵短兵相接，刀剑相碰。人数相近、实力相当的两国士兵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杀的天昏地暗，汦戎人是游牧民族，非常勇猛，身体更为强壮，而业军这边铠甲武器更好。

仗打得非常惨烈，两边的人数都在骤减，分不出胜负。李弦用短剑不停地杀，杀了多少个李弦已经记不住了，只是脸上、身上、手上的血越来越多。在厮杀的同时，李弦也注意着赵峥的情况，赵峥的护卫都在赵峥的周围，保护他的安全。各个部落的首领也被保护的很好。

仗已经打了半个时辰，厮杀了半个时辰，人死了近四成，站着的人脚边都是尸体，白色的雪地全都变成了红色，可是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所有人都已经很累了。

李弦杀完一个人看向旁边的赵峥，发现对面的不远处有个人，已经拉开弓、搭好箭瞄着赵峥。李弦赶紧向赵峥走一步，伸手扒开打得正欢的赵峥。同时，那人松手了，原本射向赵峥的箭射中了李弦，射在了李弦脖子下方两寸偏右一点的地方，后面又有个敌人趁机在李弦的后背狠狠砍了一刀。原本受了箭的冲击力要向后仰倒的李弦，被砍的前扑，还好李弦下意识用手支撑住身体，要不然得被箭扎个对穿。

李弦背后的泜戎人想继续挥刀，直接砍死已经倒地的李弦。旁边的卫兵看到李弦有危险赶紧过来帮忙。“当”，巨大的武器相击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李弦赶紧翻身看发生了什么，那个泜戎人已经被卫兵解决了。

赵峥跟人拼刀的时候突然被人扒拉一下，让他险些被砍，还好反应快没让对方伤到自己，很快把对方解决了。赵峥回头看什么情况，发现李弦身上插着箭和敌人厮杀。赵峥惊了，赶紧过去帮李弦把胸前的箭杆掰断，李弦又是一阵剧痛。

李弦推开身边的赵峥，“行了行了，你不用管我了，你去打你的仗吧，你看看周围。”现在的李弦就算是满脸脏污也能看出来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

赵峥抬头，看见很多泜戎人都想往这里冲，卫兵将他们二人围在里面拦住那些汦戎人，有些护卫已经支撑不住了。护卫们看见李弦中箭倒地，就已经自发将李弦和赵峥二人围起来，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汦戎人看赵峥分了心，就想冲过来，趁这机会把骁勇的业军首领解决。

赵峥知道战况紧急，又看了眼李弦后背已经被砍没了的铠甲，“那我把铠甲给你吧。”赵峥伸手要解自己的上衣铠甲。

“不用了不用了！”李弦把赵峥推得更远了，声音又大又坚决。

赵峥重新投入战斗，不再管李弦。李弦也继续加入战场，减轻了护卫们的压力，因为伤口靠右，李弦换成左手使剑，但是行动依然如行云流水，像之前一样勇猛，这让关注着李弦的赵峥很吃惊。右胸被扎了个洞，肺已经破了，李弦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她把这当成自己最后的时间，拼尽全力再多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