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洛听出一层意思：我从小看你的戏长大的。

江臣点了点头：“谢谢。”

霍初赶紧问：“您刚才在看我们拍戏吗？我知道我的演技还十分需要提高，您能不能给我提点提点。”

霍初在剧组里对其他人的态度可从来没有这么殷勤过，这会跟换了个人一样。

他问完，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秀发，随时保持最佳状态。

江臣看了眼旁边的闫山聿：“闫导说不让我评价他的演员。”

闫山聿：“这个可以说。”

江臣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你的演员就黎洛洛一个？”

闫山聿：“我可没这么说，你可别乱理解，我老婆孩子都有了。”

霍初看着江臣：“江老师，麻烦您了。”

既然闫山聿暗示他说，说明他刚才说的是对的。

江臣道：“你打戏的力量感还不如黎洛洛，演技也不到位。”

霍初满脸虚心接受的样子，又问：“那其他地方呢？比如……造型。”

“噗。”

黎洛洛差点笑出声来。

她努力忍住了。

霍初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江臣自己帅不帅。

江臣看了看霍初这副样子，“刚才闫导说你这个角色是什么第一美男子，这个倒是挺符合的，不过就算外形再符合，演技不好也是减分项。”

霍初：“您说得对。”

黎洛洛看着霍初，这人可太有意思了。

他这个态度非常明显：说我演技差可以，说完长得不帅不行！

江臣肯定了他的颜值，在霍初看来，就是肯定了他的全部。

自恋没救了。

江臣说完就算了，根本没去主意霍初什么反应。

他对闫山聿说：“拍完了吧？拍完我带她走了。”

闫山聿摆手：“拍完了拍完了，快走吧！”

霍初站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背景，品出了什么，他这人也不八卦，没有问什么。

-

黎洛洛和江臣都是艺人，由于之前两个人被连续拍了两次，这次虽然江臣房间有小厅，黎洛洛也不敢去。

两个人定了酒店的一间会议厅。

带监控的那种。

黎洛洛把最近一直压在枕头底下的《十二夜》剧本拿出来，刚才方天遥那股自信这会全没了。

她愁眉苦脸问江臣，“江老师，这个剧本……能拍吗？”

这算剧本吗？

江臣点头：“能拍，<困翎>才三页不都拍出来了，这剧本都十页了，你怕是什么。”

都十页了……

听着好像还挺多的。

黎洛洛：“可这台词都没几句，写的大部分都是旁白。”

这部戏会有一部分旁白，是女主自己要说的。

江臣：“放心，屠导到时候会告诉你说什么的，只不过可能今天拍完了，明天他觉得这句台词不合适，再来一次，又改其他台词。”

黎洛洛有点懵了，“还有这样的吗？这种事情多吗？”

江臣晃了晃手里的几页纸，“你看这剧本，你觉得多吗？”

黎洛洛：“多。”

以这几页纸为蓝本拍戏，那还不是朝令夕改？

江臣看着黎洛洛两只手托着下巴，那慌得一批的表情，问她：“后悔了？不想拍了？”

黎洛洛一双眼睛从剧本《十二夜》几个字上移向江臣，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两秒，说出一个字：“拍。”

声音不大，掷地有声。

江臣对女人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道，“你放心，我说了，只要你不放弃，我一定会帮你把这部戏拍完，保证不会让你被赶出剧组，当然……除非自己中途退出。”

黎洛洛：“还有人中途退出？”

江臣：“<困翎>的女主角换过一次，之前那个拍了两周就跑了。”

黎洛洛：“为什么？”

根据她的调查，屠威名在拍《困翎》之前已经成名了，他的作品是演员都想上，怎么还有女演员会跑？

江臣给她解释，“因为姜翎这个角色在这部电影里总是在崩溃的边缘，演员好不容易进入了情绪，拍完了某一段，第二天或者一周后屠导会因为一些小改动就重拍，越是精彩的地方，越是容易这样，屠导很容易否定掉自己拍摄过的东西，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黎洛洛听完之后，对屠威名这个人满是敬佩，“屠导很厉害。”

江臣没有否认她的观点，又给黎洛洛说了点现实，“但是你拍戏的时候可能会很恨他，而且你接下来一整年的档期都可能要留给他了，因为他是个非常任性的导演。”

“没问题。”

黎洛洛之前把屠威名的相关事情查了个遍。

也知道他喜欢精益求精，一个镜头会拍N次，还会经常延期。

进他的组，那档期就都要听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