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要死亡的前一刻。

这个吻虔诚而温柔。

像是吹皱平静水面的春风，只是轻轻的，掀起了一圈圈涟漪。

许久，方天遥才睁开双眼。

当她睁眼时，那个曾经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体已经透明如青烟一般，连五官都变得模糊了。

她只看见男人淡色的唇动了动。

他说：“再见，遥遥。”

没有声音，但有字幕。

方天遥抬了下手，什么也抓不到。

终于，灵霄的灵魂与空气完全融为一体。

方天遥悲伤的表情在脸上只停留了片刻，很快她俯身为灵霄修补好兵解的身体，之后将男人抱起来，一步一步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镜头从方天遥的脸上一点点拉远。

仙界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地方，天上是永昼，脚下是白玉石板路，两边的灵花仙草不分季节，肆意开放。

方天遥走在这走过千次万次的路上，以前她走到哪里，灵霄就会跟在哪里。

可从现在起，再也没有人会跟着她了。

偌大的屏幕上，只有方天遥抱着男人一步步前行。

脸上不辨喜悲。

她没有哭，可电视机前的叶妈已经泣不成声了：“怎么就这么死了，方天遥肯定伤心死了，灵霄不死，肯定没有那个什么男狐狸精什么事情了。”

叶妈到现在都没记住罔笙的名字。

叶爸赶紧安慰她：“都是电视剧，电视剧，不是还有现代篇。”

“对。”叶妈想起这茬，转身问大哥叶知涛，“你们不是跟那个作者沟通了吗？现代篇我们家灵霄不会死吧？”

叶知涛说：“嗯，说了不会。”

叶妈满意点头，看着电视里方天遥面色如常，冷静叙述刚才的事情，又问叶知涛：“那你问问现代篇里，我们家灵霄能最后做男主吗？”

在叶妈看来，灵霄就是钦定的男主，要不是半路挂了，就没罔笙什么事情！

不少读者跟叶妈一样的心情。

叶知洲先说：“现代篇也不用灵霄做男主，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男主。”

这事叶知涛管，叶知涛道：“这些都是作者的意愿，而且仙界篇男主本来就是罔笙，现代篇换男主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

叶妈见两个儿子都不顺着自己，撇了撇嘴。

只有二儿子叶知鸿笑眯眯说：“没事没事，可以搞个同人大赛什么的，让大家写，肯定很多人写灵霄X方天遥的。”

叶家三个儿子里，叶知鸿是思维最活络的那个。

叶妈一听就高兴：“哎，同仁？可以啊！”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同人，但听二儿子这么说就高兴。

今晚一共两集。

电视剧拨到灵霄死后，方天遥忙完正事后，独自去了灵霄的房间，帮他整理遗物。

这是她第一次到灵霄住的地方。

方天遥一只是强大自信的，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半点脆弱。

此刻女人没有用法术，自己一个人一点点帮他整理衣物，又帮忙浇了以前灵霄多次提到过的花草。

最后自己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显得那么寂寞。

播到这里时，叶妈两只眼睛早就哭成桃子了。

叶知洲也沉默了。

拍戏的时候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当他成为观众看的时候，方天遥没有落泪，可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感受到那溢出屏幕的悲伤。

微博上，剧方早早就把这段剪辑出出来，电视剧那边一播出，这边几个营销号就开始发了。

#灵霄死亡#。

#灵霄吻方天遥#。

#黎洛洛演技#。

#再见，遥遥#。

……

等等七八个热搜标题都先安排上。

很快#灵霄吻方天遥#率先冲到了热搜榜第一。

一般类似这样的标题，下面观众都是嗷嗷喊甜。

这个标题画风截然不同。

【还我眼泪！！！我真的从刚才哭到现在！】

【我真的后悔死追剧了，书里哭一遍，剧里哭一遍！！】

【说实话，书里灵霄死我都没有这么难过。】

【我宣布，灵霄晋升为我第一喜欢的男二了！！】

【没看过书，我现在一想到灵霄死后方天遥和罔笙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

【哭！！都给我哭！！】

所有的网友评论都表示这一段太好哭了。

同时也有人肯定黎洛洛的演技。

【黎洛洛演技太棒了吧，她到最后都没哭，可我真的觉得方天遥好伤心好伤心啊。】

【跟大家说句实话，最近我去补了黎洛洛的戏，<爱上姐姐>之前的戏就两个字——离谱。】

【我都不知道黎洛洛是怎么忍住不哭的，我一直以为她下一秒就会哭了。】

【黎洛洛演技太棒了，路转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