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65)
今后要是被人质疑,为何有通讯设备却不求助,纪湫也好借口手机没电糊弄过去。
不曾想被齐鸢发现了。
纪湫重新打算的时候,齐鸢坐在了对面,看着那串风铃眼中有光。
“她送给你了?”
纪湫点点头,“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送给我了,之前看她比划,好像是做了有一个多月。”
齐鸢捧着热茶杯,水汽氤氲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收下吧,有不有用倒是不知道,但挺好看的。”
纪湫略一沉吟,“是挺好看的。”
嘴里附和着齐鸢,心里又慢慢思考起了别的事情。
看神色,原来齐鸢也不怎么信的。
她也不怎么相信。
那巫婆奶奶张口闭口就是灵力,虽不至于比作街边骗人钱财的神棍,但总归给人一种年老混沌,神志不清的感觉。
信誓旦旦的模样倒是很可爱。
她们两个年轻人出于爱护之心,不忍下她面子,乖顺地去哄着她。
可是纪湫转念又一想,既然大家都不信,那为什么齐鸢却还是在那珠子上认认真真地刻了字?
“等下会有人来接你吗?”
听到这话,纪湫猛一回神,望见齐鸢神色略忧。
纪湫有些进退维谷,只能说,“已经跟人联系过了,估计也快来了。”
她的笑容让齐鸢没有生疑。
但实则纪湫心知肚明,自己哪里联系了人。
这样说只是不愿再厚着脸皮耽误齐鸢。
她想,自己大概会去下面的路边再看看,说不定能等来辆出租车回镇中心。
之后纪湫又和齐鸢聊了几句,言语中打听了些方向和附近车站。
齐鸢正提及街区山坡后面的长墙,就被突如其来的视频请求铃声打断了兴致。
纪湫趁着这个时候,起身告辞。
齐鸢这头忙着接电话,匆匆跟纪湫道了别,就掀起帘子往里面的小花园去了。
纪湫自行推门离开。
望着暗红的天幕,纪湫仰着下巴深吸了口气,肩上的包带垮落到手肘之上。
她瘸着条腿,慢悠悠地沿着长街往下。
凌冽的山风肆虐而来,往她脖子里钻。
纪湫冷得耸了耸肩,恨不得把脖子都塞进领子里。
所经之路难看到行人,偶尔路过一个,也都不怎么会说英文。
漫无目的地走了好长时间,等风渐止,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个背风坡。
站在高处往前眺望,前方延展开一道无边无际的长墙,像扁平的鳝鱼,于翠绿海浪间弯弯绕绕。
纪湫这才忽然记起,齐鸢先前似乎有提到过一个名叫努塞塔迷宫的地方。
努塞塔迷宫并不困人,之所以被称之为迷宫,是因为其中两米五高的黄色砖墙合围之势恰似迷宫步步相同的巷景,且其中拐角极多,好些角度直抵九十,给人一种纵横交错之感。
但其实其中并没有多少岔道,只要直走就能到达下方公路。
纪湫放缓了呼吸扶着墙往下走。
行走的过程中,她心情难掩焦灼,但独自一人又束手无策,只好硬着头皮强忍着胸腔不断冒出的酸水。
她皱着眉,专注着脚下,每走一步,伤口牵动一分,割来割去地疼。
前方连绵不绝的长墙窄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尽头。
走走停停了很久,到某一刻,她好像再也走不动了。
踩着地面年代久远的砖块,她垂着脖子,轻轻吐了口浊气。
眼角胀痛,她抬起手揉了揉,眼尾红了一片。
往来的风里还藏着点骇意,也不知暗处那双眼睛是否还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这个时候显然已让她在意不起来了。
那人许久不动手,想必也不是想要她小命。
且纪湫量郁合子也不敢贸然伤她。
只是这月色怆然,像是镰刀弯钩,在她身上鞭挞,周身火辣辣地疼。
她睁着眼睛,视线落在脚尖的某个点,手收紧了许多,细白冰凉的手指被墙壁粗粝的石头磨红。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野里飘进来一朵小巧的蔷薇。
花朵滚浮脚边,带起一圈微尘飞扬。
花很漂亮,有暗香缭绕,她没有来地发起怔,就想伸手去捡。
哪知手指刚一触碰,蔷薇又从指缝间溜走,像灵敏的雀鸟,往半空飞窜。
纪湫往前走了两步,重心不稳地扑到前面拐角路口,粉嫩的花簇像发光的精灵,一栽一栽地往墙边翻没了影,只留下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
纪湫定定地望着前方,直望得眼眶胀热。
身体寸寸僵硬起来,紧摁着墙沿的指腹已经发白,黄尘土簌簌而落。
街灯温透霜色,罩着商皑半面容颜。
他呼吸微喘,英朗的胸膛前水痕片片,周身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制服外套搭在臂弯间,皱巴巴地揉成一团。